傅堂容又一次想起他的人参,不由得再度开始肉疼,想起傅莹珠,也就再没了半点怜惜。
“确实过分。”
他恨恨道。
陈氏见他这样说,顿时安定了心神,表面功夫却没有松懈,一副替傅堂容着想、替傅堂容生气的模样,说道:“大师说的话,妾身原来也不信,可仔细听下去,还真有几分道理的。侯爷近日来也是诸事不顺,烦扰于心。就连母亲的身体也……”
“老夫人心疼大姑娘,迟迟不肯将大姑娘送到庄子上去,可就是这一怠慢,自己便惹了病,可不是八字不合吗?”
傅堂容沉默了许久。
就在陈氏表面温柔实际心里焦灼的时候,他落下一句话,“原来如此,母亲妇人之仁,难成大事。”
“这事我来做主。”
“不能再拖下去了,母亲的病等不得。”
大孝子傅堂容还给自己找了个更加冠冕堂皇的理由,“迟则生变,等找个吉日,叫马车夫将傅莹珠送走吧。”
听说要选日子,陈氏当然要自告奋勇,“此事就不劳侯爷费心了,妾身来安排便是。”
还找什么吉日,当然是越快越好。
送走傅莹珠这尊大佛,她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陈氏愿意替他分忧,傅堂容自然乐意,点点头,答应了。
陈氏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此刻脸上才浮现出一点自内心的笑容:“侯爷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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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莹珠要被送到别庄的事在府里传得飞快,很快也传到了傅莹珠自己耳朵里。
一大早,汀兰院道丫鬟便在得意洋洋的陈氏授意之下,得意洋洋地来到了傅莹珠的院子,故意来找不痛快,来给傅莹珠上点眼药的。
府里的丫鬟,在府中地位是高是低,多仰仗着自个儿主子的面子。如今有了侯爷开口,傅莹珠被配到别庄的事可谓铁板钉钉,没有周转余地,也就是说,她们在傅莹珠的丫鬟面前,是能摆谱儿的。
丫鬟是粗使丫鬟,嗓门高,力气打,被陈氏派来打头阵。
陈氏特别嘱咐,要粗俗些,无力些,最好能动起手来,打傅莹珠几下,好出出气。反正出了事有她这个夫人兜着,罚也不会真罚,做得好了还有赏。
得了命令的丫鬟说话便十分尖酸刻薄:
“夫人说了,大姑娘八字与老夫人不合,势必得离开侯府,前往别庄,才能保侯府平安。老夫人如今病这么重,都是被大姑娘给克的,若是真有几分孝心,那就赶紧收拾收拾包袱,别再回来了,晦气。啊——你干什么——你怎么还打人呢——啊!!!”
话音未落,忽然迎面被人拿着扫帚打了一身,又疼又脏的。
定睛一看,疯了一样打人的,不是青桃还能是谁?
“你疯了?你居然敢打我,我找夫人告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