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禹文生日过后没两天,二月十八的时候。
据说是今年上半年唯一的一个好日子。
宜祭祀、宜嫁娶、宜上梁、宜迁坟,总之诸事皆宜,百无禁忌。许多人家都选在这天办喜事。
白家的姻亲中,就有两家要办喜事的。
一个是二儿媳朱氏的娘家侄儿娶媳妇,这是正儿八经的姻亲,另一家便是老胡氏继妹的小儿子娶亲,因着过往的恩怨,老胡氏对这继妹着实不喜。
原本两家早没了来往,奈何自打三儿考上秀才后,这继妹又厚着脸皮续上了这门亲,去年白靖安考上举人后,这继妹就贴的更紧了。
还有一处便是昨天才送来的请帖,县城江府和严府的冥喜。
这两家的孩子都是横死,着实有些不吉利。
但白靖安考上举人之时,这两家都备了重礼来贺,此番请帖已经进了家门,不去便是不给脸面,那是要得罪人的。
因此,前一天吃过饭后晚,老胡氏便组织儿子儿媳们开了个家庭会议,说起明天十八号的安排。
“明天朱亲家娶孙媳,老二两口子肯定是要回去的。
我前些日子听说亲家母受了寒有些不好,我房里还有支山参,你们一并带回去给亲家母补补身子。”
朱氏连忙拒绝“娘,我身上还有些钱,再买些补品也就是了。这山参就不必要了,您和爹留着自己补身子就是!”
朱氏是知晓那支山参的。
那是去年老三中举时,城西的何员外送的,两老一直没舍得用。
她虽心疼亲娘,却也知晓没有儿媳妇拿婆婆的东西孝敬亲娘的道理。
老胡氏瞪了她一眼:“我和你爹身体还好,能吃能动的,哪里就要用到这东西,再说上次沈小子求回来的丹参我不是也还没用。
这些玩意我瞅着跟干萝卜也差不多,我老婆子也不知怎么保存,就压在衣箱底,天天提心吊胆的,生怕哪天让虫给蛀了,
你拿了去,我还能省点心!”
朱氏嫁到白家多年,深知婆婆脾性,恐再推辞下去,婆婆怕是要发火了。
况,两个妯娌都是大气的性子,不会计较这些,这才满心欢喜的答应下来。
老胡氏又对林氏道:“明日是江府和严府的冥喜,人家发了贴子,咱们不去容易得罪人。
老三又不在家,咱们家男人又没个熟悉的,去了怕丢面,只能你这个举人夫人去撑撑场面了。
不过是万不能带我乖宝去的,乖宝儿魂魄本就不稳,更容易冲撞了,乖宝就由我带着去落叶湾樊家。”
老胡氏只说是樊家,丝毫不提“姨母”
两字,可见她心里对继妹是没有任何情份可言的。
“好,娘我知道了,我已经和娘家嫂嫂约好了,明日一起去。”
“那就好,有亲家嫂子在我也放心。”
老胡氏又转头温和地对刘氏道:“老大家的,明日你二弟二弟妹要回娘家,我和你三弟妹也得出门,家里的事便辛苦你了。”
刘氏恭顺道:“娘,不辛苦,应该的。”
老胡氏拍了拍她的手:“好孩子,等忙完这一阵,你也回趟娘家,买点好吃好喝的去看看你伯爷伯娘,娘给你掏钱。”
刘氏瞬间欣喜万分:“哎,谢谢娘!”
老胡氏笑眯眯道:“一家人,客气什么。”
说完了正事,老胡氏麻利的打发家里人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