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他的手伸到身后去抓我抱住他的手,“放手,我又不会跑。”
“谁知道呢,也许你就长了翅膀飞走了。”
我被他剥开,却不依不挠地重新挂上他的脖子。
“别闹了,我又不是煮熟的鸭子。”
挫败到了极点,好像怎么都没有办法企及他的内心世界,我委屈地不行,在他转身去衣帽间换衣服地时候,索性坐在地毯上,嚎啕大哭起来。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眼泪,泪腺似乎格外发达,哭得毫无章法,涕泗横流,完全不顾忌任何形象问题。
好像是一种发泄,我哭得狼狈,满脸都是泪,伸手拉过纸巾盒子擦鼻涕,继续大哭特哭。
陆青玄本来已经走到了门口,又顿住了脚步,受不了似的走过来,看着在地上可怜兮兮的我,缓缓展开了双臂。
那个怀抱有无尽的诱惑力,我一把从地上弹起来,飞奔过去扑到他怀里,四肢并用,八脚章鱼一样缠上去。
脸埋在他的胸膛上,忍不住再一次呜咽起来,贪婪地呼吸着领口处动人的清冽芬芳,顺带将鼻涕抹在他整齐工整的白衬衫上。
陆青玄苦笑不得地看着我。
“怎么哭的这么凶?”
我扁扁嘴巴,“我也不知道,听了你说的那些话,忽然很想哭,胸口闷闷的,脑子里,心里,塞了好多话,偏偏酸涩又说不出口。能说出口的都说出口了,反倒表达不了心里的意思。”
“现在好点了么?”
我在他怀里深呼吸,吐出一口气,“好像好多了。”
我松了口气,静静地靠着他的肩膀,那些雪松和琥珀木混杂的气息,那些独特的味道,在鼻间萦绕。心里奔腾的小野兽被驯服了,在它的家园安心甜蜜地小憩。
“你告诉我这些事情,虽然不是很美好,可是我很高兴。不过为什么简简单单说了几句话后,会想不到用什么言语来表达心里的情感呢?言语真是匮乏的东西,学了多少种都不顶用。”
他的手捉着我的发尾在指尖把玩,然而神色震动。
“陆青玄。”
“做什么?”
我闭着眼睛说,心里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叫他的名字。
“不知道,就是想叫一下你的名字,确定你在。”
“我在。”
“青玄?”
“我在。”
“你要是一直都在就好了。”
这个时候,陆青玄的身体却僵硬了一下,又仿佛是错觉似的。
因为下一刻,他无声地环住我的背。
我无比依恋地蜷缩在他的怀抱里,倚靠在他的身体旁,躲在他的独特清香里,耳边是他沉稳低沉的心跳,感受着他给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