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韶宏伟有些愣神,曲婷婷意识到他在想什么。
两天来,打击一件接着一件。
职场失意,情场也遇到障碍,换了她,想死的心都有。
因为彩礼的事,韶宏伟正和女朋友闹别扭,在她心里甚至希望两人能分手,那样,她才有机会。
但看见自己喜欢的人,情绪低落,她的心里同样很不好受。
曲婷婷仰起她那光洁的额头,一双晶亮的眸子里,闪现出一丝愤懑:
“宏伟哥,你说世界上为什么有这么多的坏人,好好的,大家和平友好相处,不好么?”
曲婷婷这个小妮子,最有特色的就是光洁饱满的额头。
有一次,韶宏伟注目她这标志性的额头时,脑海里突然涌现出一个数学符号——“∴”
。
还好,不是“∵”
,否则韶宏伟会有罪恶感。
虽然这念头一闪即逝,但也能从一个侧面,说明那额头有多饱满。
这饱满,与曲婷婷的五官可谓是相得益彰。搭配头扎起一个马尾束在脑后,尤其会将她的一双大眼睛,衬托的越晶亮。
韶宏伟回过神来,看着这个颇有几分义气的女孩,释然道:
“婷婷,如果世界上没有坏人,可能就不会有社会进步了。”
曲婷婷好奇地看着韶宏伟:“宏伟哥,你脑子里怎么会这么想?”
韶宏伟长舒了口气。
要说心里不郁闷是假的,他又不是石头做的。
但他与别人不同的是,总能在最短的时间内,使自己尽快摆脱出来。
他拿起芙蓉王,抖出一根,点燃。
烟草之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受男人的青睐,就在于它有某种安慰性的功能。
就像某位哲人所说,男人可以没有性,但离不开烟草。
女人愁了可以哭,男人就只能依靠眼前腾起的烟雾。
韶宏伟深吸了一口,任烟雾从鼻孔慢慢溢出,说道:
“如果世界上都是你所说的好人,他们之间会怎样呢?”
“大胆设想一下,他们一定相安无事,互相妥协,甚至无原则的退让,最终不思进取,纷纷躺平。”
“这样下来,你说,世界是不是就成了动物世界里的斑马群,几千年几万年都不会改变么?”
“可地球上自从有了人类,几乎每天都在变化。正是变化,推动了世界进步。而一旦变化,就会触碰到某些人的利益,他们就会提出异议,抗议,甚至反抗。”
曲婷婷眼睛里面,已经满是崇拜,痴痴地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呆。
“人之所以区别与动物,就是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思维,有自己的想法,有属于自己的利益。”
“一旦他们的利益被触动,他们就会像动物护食一样,攻击对方,甚至致对方于死地。”
曲婷婷把两手撑起来,托着自己圆润的下颌,忽闪着大眼睛,继续倾听。
“所以,你那个好人理论是乌托邦似的幻想。世界上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斗争。”
“人少的时候小斗,多了就大斗。不信你翻看世界史,不仅我们上下五千年,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改朝换代争斗;就连非洲酋长制,甚至西方三权分立的国家,无时无刻不充满了争斗。”
“所以啊,老人家曾经说过‘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斗争是社会进步的主旋律。”
“眼下,虽然遭受了一些挫折和失败,也伴随着诬陷和不公平。但,我们不能寄希望于对手怜悯,更不能无端躺平。总之,一句话,我不怕斗争。”
说到这儿,韶宏伟狠狠地掐灭了烟头。
曲婷婷舔了舔嘴唇,意犹未尽的看着韶宏伟:
“宏伟哥,这些你是怎么想到的,你的脑袋是不是跟我们的不一样?”
韶宏伟站起身,走到窗前,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倒像是自言自语:
“我就不相信,在党的领导下,他一个镇书记就是天了。”
“我干的是革命工作,不是他黄某人的附庸。只要我们光明磊落,问心无愧,那些阴暗的角落,总有阳光普照的时候。”
屋子里,陷入了短暂的沉寂。
曲婷婷觉得自己必须做点什么。
她心目中渴慕的男人,现在最需要的是安慰。
语言上,她难以做到,但她可以行动啊!
她回望了一眼门口,那里悄无声息。进来后她就把它反锁了,他不知道。
这正是个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