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吓了一跳,大堂里一个魁梧健壮的虬髯大汉,三十几岁,赤着膊箕踞而坐,他手拿一个大海碗高声大叫,后面站着一名亲随,面前坐着九个姑娘,粉面红唇,化着浓妆,花枝招展,一片莺声燕语。
“孟爷,到我到我!”
一个姑娘拿起面前的大海碗,咕嘟咕嘟一饮而尽,高兴地亮了亮碗底,那大汉一拍桌子:“好!”
他拿起手中的碗一饮而尽,接着又是轮到另一个姑娘。
陈曦笑笑,喝酒豪爽的客人总会大方些的,灌客人酒,本来就是这些姑娘们的拿手本事,他随意打量了那些姑娘几眼,忽然来了兴趣,关注了起来。
张巧云坐在他身边,见他总是望向那边,不高兴了,狠狠拧了他大腿一把,陈曦吃痛,转头望向她,低声道:“别闹!”
张巧云撅起小嘴,酸溜溜的说道:“你眼睛都不会转了!是不是想找她们?”
陈曦笑道:“怎么会?她们一点都不好看。”
“不好看你还看?那些姑娘,是不是那些……”
“没错。这里面有些古怪!别闹,回去好好跟你说。”
张巧云半信半疑,饶有兴趣地看了又看。
菜上来了,陈曦随意吃了几口,边吃边看着,好像完全被那边的热闹吸引了一般,张巧云看了半天,没现什么新奇的,就闷闷不乐的低头吃饭。
“哈哈哈哈!今天高兴,你们回去罢,改日再找你们拼酒!”
那大汉连喝了二十几碗,高兴大笑,一身遒劲有力的肌肉随着笑声抖动,豪迈之极,那些姑娘兴高采烈,一齐起身行礼:“多谢孟爷!”
姑娘们离去不久,那大汉又拿起一碗倒进嘴里,脸上带着意犹未尽之意,对身后的亲随说道:“嗯,还没喝够,他娘的喉咙直痒!钉子,再去把春丽楼那帮姑娘叫来,要快些儿,酒虫都爬上来了!”
“诺!”
亲随快步离去,又有一名后生从酒楼后头出来,补了离去后生的位置。
那大汉喝酒就像把酒倒进酒缸似的,但周围的人也不怎么在意,看来已经司空见惯,酒二十度不到,相当于加强型葡萄酒的水平,那时的豪饮之士标准是三十斤打底。
陈曦想了想,跟张巧云说道:“我去去就回,别担心。”
说完陈曦向大汉走了过去,张巧云惊讶地看着他,想跟过去,又止住了,紧盯着那一桌看。
“壮士请了!”
陈曦朝那大汉拱手行礼,大汉一双铜铃大眼里一点酒意都没有,安坐不动,打量了陈曦一番,开口道:“你是什么人?小后生瞧着面生。”
陈曦笑道:“鄙人袁枚,越国人,适才见到壮士喝酒豪迈,勾起了酒虫,特意过来讨碗酒饮。”
张巧云一听气坏了,想喝酒,也不用找个酒缸拼酒啊,且人生地不熟,万一出了什么事呢,旁边的人窃窃私语,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很少有人敢找大汉拼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