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罗午后醒过一回,醒来时低热已然退去,越达等人同君迁子确定越罗无碍后这才回去越家。
因前夜以烧刀子搀着汤药擦了身,身上有一股难闻的药味儿,越罗受不住,便在阿杳与萍儿的伺候下泡了个澡,又差万儿将拔步床上的被褥软垫更换。
回到榻上,越罗看了会儿话本,不知不觉瞌睡虫便又起来了,索性扔开那些味同嚼蜡的故事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是子夜,房内点着一盏微弱的烛火,离床榻有些距离。
借着昏黄的灯光,越罗察觉戮青苏依旧守在榻前,想是难捱困倦,正仰身背靠拔步床的隔墙睡着。
灯火摇曳,氤氲的光色透过镂空的雕花,侵略立体的五官,在戮青苏凡绝尘的脸颜上变幻出千万种精美绝伦的风景。
越罗呆愣愣地欣赏着他饱满的额头、他纤长的睫毛、他高挺的鼻梁、他柔软的双唇。
真是个傻瓜!
越罗本想看个饱,可却觉戮青苏身上穿着并不厚实,忙掀开被褥移动双腿,扶着床架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瘸着左脚跳到一旁寻了块毯子轻轻盖在了他身上。
正当越罗转身回去床榻时,一股力量钳制住她的皓腕,她条件反射地想要抽回,却又觉腰上一紧,整个人往后一倒,躺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真是不乖。”
戮青苏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低沉而又嘶哑。
炙热的吐息喷洒在越罗的耳颊,越罗只觉脑袋一热。
“你几时醒的?”
越罗扭了扭被戮青苏抓着的手腕,又觉戮青苏再度紧了紧握着她软腰的手。
“刚醒。”
戮青苏回答,随后松开了她的手腕,又将她的坐姿稍稍调整以便能看见她的脸颜,“你尚未病愈,脚上还有伤,得乖乖躺在床榻上。”
暖橙色的光影穿透镂空雕花打在了越罗脸上,将她翕动的双唇映衬得鲜红“我已然退了烧,你不好好安睡非要守在床前便算了,还不知多披件衣裳,若是你也着了风寒……”
“我是习武之人,可不像你这般柔弱。”
戮青苏的下巴贴着越罗的耳鬓,手掌顺着越罗单薄却又温软的脊-背一点点往上,轻轻捏住了她的后颈。
“!”
越罗像是一只被主人提住后颈的小奶猫,瞬时变得安静、顺从、一动也不敢动。
这要怎么办?他他他……他不会摸别的地方吧?
越罗悄悄咽了咽口水,没来由有些紧张。
她本想探看戮青苏此时的表情来辅助判断,但又有些不好意思。
小手揉着衣摆,五指一收,猛觉腋下一紧。
戮青苏的右手稍稍往前移了移。
“!”
越罗鼓起勇气抬起眸光看向戮青苏。
戮青苏一脸寻常,眼底闪烁着越罗在黑暗中难以捕捉的刁滑。
“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