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珠像是断了弦的珍珠,青石板路面上细软的青草被清风吹拂,左摇右晃,碧玉的山岗上扎满了柔软绚目的花树,片片花瓣沁人心脾。
风绕过他墨色的头,料峭的密雨交集,顺着风七斜八绕刮进他黑色的t恤中去,他仿佛感受不到天气的骤然降温,深沉的眸光犹如天空的灰雾般。
两只手抄在口袋里。
碎湿哒哒地在他隽秀肤白的脸上。
"
沈闻俞,你傻站在这里干嘛呢?"
姜江嘴巴里嚼着新鲜的油条,一只手还提着热乎的豆浆,走到沈闻俞身后用肩膀墩了他一下。
沈闻俞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眸色依旧提不起亮度,稳如泰山。
记忆电光火石,那个酒意的吻缠绵在心扉,她痴缠的眼神,像是一条五彩斑斓的蛇,盘在他的头尖上,狠命地纠缠着。
"
你傻啦?我现你怎么一碰到季诗语,就跟个呆子一样?"
姜江看不得他这副样子,连连咂舌,嫌弃的表情。
房间里,温度升高。江明提前看了天气预报,将屋内的空调温度调高了些。
面对她的疑问,倒不如说是试探,他报之以沉默,抿唇不语,面部肌肉也强硬放松,不让她瞧出一丝端倪。
浴室里杂乱的水声,沐浴露的泡沫顺着她的肌肤滑到腿根,她闭上眼睛,沉浸在烟雾缭绕的热气中。
江明两只手撑在红木桌子上,手指骨节凸出,指甲白。
看样子,她一点也不记得昨晚生的事情了,更不记得她见到了沈闻俞这件事。
江明面容严肃,屏息,冷冰冰的氛围从他身上散。
他走到窗口,冷空气迎面钻入,密密麻麻的雨丝光顾,额前的刘海微微潮湿。
他一言不。
直到季诗语从浴室走出来,响亮的一句话将他拽出了思绪:"
你站在那里做什么?是不是又想抽烟了?"
听到她的一阵轻笑。
他淡淡转移视线,眼神淡漠,不带一丝热度,如窗外飘着的雨,化不开的清冷:"
没。"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我很久没有抽过烟了。"
仿佛是要向她证明着什么。
他顽固地补充了这一句话。
季诗语坐在床头,连续打了两个喷嚏,钻进了被子,面容萎落,一张白玉似的小脸垮了下来:"
帮我把窗户关上好吗,我感觉有点头疼。"
她揉了揉太阳穴。
兴许是喝酒的缘故,她太阳穴钝疼,一阵一阵。
江明一言不,上前走了一步,手指轻举了一下,又缩了回去,为难地站在离她不过一米的距离,说:"
要紧吗?"
季诗语见他这副紧张的模样,不禁被他逗笑了。
不过也是头痛,看到他认真急切的样子,她就忍俊不禁,想笑。
笑意过后,她又开始自责,自己好像确实没有怎么关心过他。
一直都是他陪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