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怕终究黄粱一梦,梦醒人散,皆是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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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月白感觉墨流觞变了,终于不再躲着他,之后吃饭的时候都会加入他们。只不过吃的时候一句话都不说,安安静静地吃完碗里的饭菜,又面无表情地离开饭桌。
萧书玉姬他们有说有笑,墨流觞也不参与,仿佛一座石雕,只会吃东西的石雕。
但是他能从墨流觞的眼里知道今日哪道菜好吃,哪道菜他不喜欢。因为吃到喜欢的菜,墨流觞的眼睛会微微睁大几分,眨眼的度也会慢些。
然后詹月白还现,晚上心脉没有再疼过。除此之外,心脉修复度加快,修为也涨不少。这样下去,再过一年就能筑基了!他有想过墨流觞也许会用什么别的法子,没想到这么简单粗暴。
“他态度也变好多。不会真看上我了吧!”
詹月白一边为自己这样的算计感到愧疚,一边又忍不住抓着被子滚来滚去。
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这么高兴,同时还有一点点忧虑,担心筑基导致魔族身份暴露。
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心情。
心脉又开始疼,詹月白努力压住胡思乱想,才平静了下来。
回想起之前心痛作的场合,除却夜晚的情况,几乎都是在接触或是想到墨流觞时加剧。
詹月白摸了摸心口处,有些困惑地问自己:“这,是心动吗?为什么会心动?我不是花心浪客吗?”
他努力说服自己,一切都是形势所逼。他是要离开这里的,不能因为情爱丢失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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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墨流觞不喜欢人多,在跟萧书反复强调之下,萧书终于打消了再次招的念头。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风平浪静。墨流觞以为的三界讨伐并没有出现,看来高估了那些人的野心和胆量。
一年以后,詹月白的心脉已经完全被修复,墨流觞停止了夜晚的送温暖活动。有了前车之鉴,每次他都会先确认詹月白已经睡着,再叠加昏睡决,确保詹月白没有察觉。
但这个举动,天道非常满意,整整一年没有惩罚,搞得墨流觞很焦虑。
更让他焦虑的是,他的修为,倒退了许多。虽然他并不认为是因为帮詹月白修复心脉和灵识根基的问题,但委实有些巧合。
问了问箫书,得到的回应则是本命剑碎的后遗症。好像有点道理……
又大半年过去,詹月白竟然还是没能筑基。
墨流觞检查过他的身体,灵识根基并未完全修复,但不至于连筑基都不行,看来需要给他点刺激了。
作者有话要说:
詹月白:师尊,真的不是我想熬夜。我心绞痛,睡不着。
墨流觞:?
詹月白:托师尊的福,徒儿病已经好啦。
墨流觞:???
第11章本尊瞎了
山里没什么适合墨流觞的娱乐项目,他也不愿意出山见外人,更多时候都是坐在瀑布旁边入定,参悟本命武器的奥义。眼一睁一闭,时间过得飞快。他完全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詹月白的美食投喂,不吃对不起他逝去的修为和白花花的银子!反正小兔崽子要杀他,吃饱了也好上路。
傍晚的景色很美,尤其在后山可以看着落日一点点沉下去,如梦似幻。
墨流觞从入定中抽离,望着金光一片,认真思考着,该用什么方法刺激詹月白。可惜不能帮他筑基,不然也不用这么麻烦。
按照套路,命危之际,最适合突破。或许可以试试墨流觞的老路,去魔域一趟?
魔域是南方一处连绵的山脉,常年黑雾弥漫,是各大仙家历练的天然场所。外围都是一群没有灵智的小魔种,对筑了基的修仙者威胁并不大。越往深处,魔族等级越高,有的甚至拥有和人同样的灵智。
魔域最深处是魔王的封印之所,有前人设下的伏魔阵。早些年墨流觞历练的时候,碰上刚破阵又极度虚弱的魔王在抓修士练邪功。他直接跟魔王打了一架,重伤垂危灵识突破,炼出本命剑,又把魔王给关了回去。自此墨流觞名气在三界打响,走上了收后宫的道路。
想到后面的内容,墨流觞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下小说的走向变得奇怪起来。
詹月白端着食盒开开心心地往后山走去,这种养老随便努力的日子,实在逍遥快活。还有一个每次被自己一逗就绷着脸的师尊,太可爱了。就是一直不筑基好像师尊起疑心了,再多玩一段时间,过段时间一定走。
詹月白到的时候,墨流觞正对着夕阳,金光勾勒出直修长的轮廓,铺下一个长长的影子。
连影子都这么好看。詹月白不由得屏住呼吸,生怕唐突了,手却不受控制地放在影子的冠上,食指轻轻滑过被风吹起的头。随着他小心碎步的挪动,手又落到了影子的袖口。
只要再进一步,就能摸到腰了。
察觉到影子的主人转过身,詹月白立马收住心思,笑嘻嘻地把食盒递到墨流觞面前。
“詹月白,你想筑基吗?”
墨流觞接过食盒,认真问。
“当然想啊!”
詹月白张口就来。
“嗯。”
墨流觞点点头,对他的回答很满意,随后捻起一块槐花糕,放进嘴里。
詹月白做的糕点大小正好一口一个,吃着也不会觉得太硬太干,甜度也正好,他没忍住多吃了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