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你怎么起来了。”
詹月白端着碗进了屋,看到墨流觞在屋里摸索着转圈圈,赶紧把他按在桌边。
“刚熬好的鱼汤,师尊,来。”
詹月白拿着勺子递到墨流觞嘴边,“张嘴。”
墨流觞微微皱眉:“我是瞎了又不是残了。”
“师尊,鱼汤要凉了。”
詹月白还抱有期待。
“我自己来。”
“好。”
他失落地把勺子放进碗里,推到墨流觞面前。
墨流觞双手摩挲了碗壁感受温度,舀了半勺,再小心地送到嘴边轻轻碰了碰。察觉有些烫又拿开了些,然后舔了舔唇上沾着的汤水。就这样一点一点喝完了汤。
墨流觞并不知道自己的动作在詹月白看来是什么样的,而詹月白只是不动声色地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小心地控制自己紊乱的气息。
他的师尊,不喜欢被人服侍,不喜欢被人触碰,不喜欢麻烦人,也不喜欢他……
他一直都知道,师尊留下他只是因为他可怜,只是因为自己的算计。因为每次师尊看他的眼神,都像是在怜悯。就连当时他说的要对他负责,也只是因为替他挡了一剑。至于封住他的魔族血脉还说对不起,是心魔作祟吧。
他不知道师尊身上生过什么,但他想要的不是怜悯,而是真心。
以前他不懂自己心意,以为想接近墨流觞只是为了保命。他原以为可以轻描淡写地放下,就像以前所有的露水情缘一样。但葫芦镇那次以后,他就知道放不下了。
“我死……睡了多久?”
詹月白盯着墨流觞因为热汤而泛红的唇,喉咙有些干涩。
“八年。”
“八年了啊……”
墨流觞搓着右手大拇指,细细思索着。不知道詹月白的魔族血脉有没有激活,一想到梦里詹月白那样,他就很难受。
“你先前说曾经是我,”
墨流觞顿了顿,“很痛苦的事。。。。。。”
“那些都是很久远的事情了,现在你是我师尊,我是你徒儿。我很开心,你呢?”
詹月白的声音略微低沉,真诚又热切,如雨后的阳光,驱散了墨流觞内心的不安。
“我也很开心。”
墨流觞勾起了嘴角,和他心照不宣,“让那些都过去吧。”
一切,都是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