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一阵风吹来,把黛玉手里的花瓣吹上了天,让昏昏欲睡的林清眼神更加迷离,石桌上翻开的书本也被吹乱了页面,露出了封面,定睛一瞧,竟是上市的志怪小说集!
管家来了,他见躺椅上的林清将书盖着头,最终还是选择跟申椒报备。
“夫人。”
张管家立在一旁,俯身恭敬道。
“什么事?”
申椒将书合上。
“裕王府派人来了,说是昨儿个晚上,裕王府喜千金,特来给咱们家送满月酒的请帖,让老爷和夫人下个月中秋务必一同参宴。”
“人还在?”
张管家点头,“在厅里坐着。”
申椒沉吟一番,“那便先应下。”
“是。”
张管家颌,随即退了下去。
晚间。
林清午间睡了挺久,一时没有困意,便拉着申椒一起下棋。
申椒得宫里先生悉心教导,棋技不说有多精益,但吊打林清这个‘半桶水’还是不在话下的,只是她的棋技远不及夏祯,做不到‘收放自如’。所以林清一开始和她下棋总被‘杀’的找不着北,刻苦钻研一段时间后,才偶尔可同申椒打个平手,不过仍有不少差距,毕竟从小的‘精英教育’不是白给的。
几局过后,林清险胜。
林清心情不错,端了手边的温茶品了起来。
申椒倒没什么情绪波动,这只是她众多技艺之一,而且说实话,她对围棋无感,不讨厌也不喜欢,如若不是林清总拉着她下棋,她估计碰都不会再碰。
申椒趁他喝茶的间隙,将今日裕王府的事同林清一一说了。
“中元节……”
林清嘀咕着。
那岂非是鬼节出生?
他记得,乾隆朝也有位公主是鬼节出生,古人不是一向挺忌讳这个么?怎么这回这样大张旗鼓?
“我不能去,你同玉儿去吧。”
林清思索良久,最终还是拒绝。
申椒有些迟疑,“可我已经应下了。”
林清挑眉,“应下又如何?总归‘计划赶不上变化’,到时说我磕了碰了,亦或是哪疼哪病,哪种借口不行?”
“这样未免太刻意。毕竟裕王府诚心诚意相邀,贸然推辞,日后怕是不得体面。”
申椒在宫里长大,深知裕王为人心胸狭隘,没有容人之量。送帖子的人既然要得准信才回,已经暗含胁迫之意。
林清放下茶盏。
“道不同不相为谋。本来就不是一条道上的,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也求不到他什么。”
申椒默然,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
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眨眼间,就来到了中秋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