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睿抬头看着裴新影,突然笑了“你可以结案了。”
裴新影没有做声,只是定定地看着他,直到看着他收起笑容,渐渐落下泪来。
无声地流了一会泪,他揉了揉眼睛“将我关进去吧,关在他的对面,我想最后再看看他。”
宋琼羽有些不解“怎么这么说?”
“考前泄题,扰乱人心,这是死罪。”
郑睿已经冷静下来,解释给宋琼羽听。
她看向裴新影,他点点头,宋琼羽挪开了视线。
。。。
那日过后,宋琼羽很久没有见过裴新影,他如郑睿的愿将他关进了他父亲对面的牢中,之后自己进了宫,当晚也留在宫中过夜,她并不知道他们会说些什么,只是等着看最后的判决。
这几日她很是无聊,又不能向裴新影询问案情的进展,便在府中思索着这桩案子。
想着想着,突然想起最开始报官的那名学子。
说来也是奇怪,这么大胆的学子,怎的那日之后便没有他的消息了?
带着疑惑,宋琼羽喊了一个手下过来“你去探探那个敲大理寺的鼓的那个学子如今在哪里,在做些什么?”
手下领命下去了,宋琼羽又一次靠在太师椅上陷入梦乡。
醒来时,到了晚饭时间,揉了揉眼睛,现出去打探的手下已经回来了。
“如何?”
“将军,那位学子自状告礼部尚书之后,除了大理寺请他做口供外,其他时间都在客栈之中,没有出过门。”
接着又补充道“这位学子姓金,单名一个尹字,凉州人,家中只他一人了。”
宋琼羽点点头,心里有些犹疑,还是放下这些思虑,决定先去吃饭。
这时,手下在他的身后又一次出声“对了将军。”
宋琼羽无奈回头“你就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吗?”
手下一副无辜的模样。
宋琼羽深吸一口气,“说罢。”
“郑公子的判决下来了,三日后的午时,当众处斩。”
手下低着头。
宋琼羽有些怔住,叹了口气,出了书房的门。
三日后。
宋琼羽站在离刑场最近的酒楼的二楼,远远看着披散着头的郑睿,看着看着,眉头皱了起来。
刑场上的那个人虽然和郑睿有些同样的身材和相似的面容,可是宋琼羽可以确定,那不是郑睿。
行刑的官员是一个她不认识的官员,不好去打听,她在人群中寻找裴新影的踪迹,这种情况下,他一定会在。
终于在刑场的南端看见了他,他们中间隔着的,是许许多多的百姓,裴新影没有穿官服,而是穿着平日常穿的衣服。
他抬起了头,也远远地看见了宋琼羽,冲着她微微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本来想要穿过人群去追他,然而百姓的热情实在可怖,摩肩擦踵,没走几步就气喘吁吁,迫于无奈,只得放弃了这个想法。
直到行刑结束后,人们才四散开来,此时裴新影早已不见。
入夜,裴新影已经沐浴完,坐在窗边,侍卫站在他的旁边“公子,夜深了,该歇下了。”
他手里捧着一本书,翻了一页,说“不急,或许一会会有客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