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段距离,纪清宵隐约感觉敲门的人是贺宴锡。她提起精神,带着点儿小激动跑去开门。
果然。
月上柳梢头,微风徐徐,月色如水。
贺宴锡倚在她门口,眼神像极了这如水的月色,看着眼前可爱的娃娃头小姑娘,低声问,“找我?”
纪清宵“嗯”
了一声,让出门口,请他进来。
经过她的时候,纪清宵闻到他身上有淡淡的一缕酒气。
“喝酒了吗?”
“嗯,两杯而已。”
贺宴锡进来,把门半开着。
贺宴锡把侧灯和吊灯都打开,坐到外间的沙上,没往里面去。
“你等一下。”
纪清宵去拿早就准备好的礼物。
“刚才我…没准备好,不过好在现在还没有过12点,还是来得及的。这个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
纪清宵把手里捧着的一只浅黄色绒面小盒子递过去。
贺宴锡微微抬眉,有些惊讶的接过来,打开。
一串红色的手绳,和纪清宵手上戴着的编制手法几乎一样,只是比她的那串宽了一倍,很精细的手工,手绳中间串了一枚九眼天珠。
“我的礼物可能不如周医生送的和你心意,但是它是我亲手编的。我希望能保佑你一生平安健康,所愿皆成。”
她学着阿婆教给她的编法,把心里对贺宴锡的所有祝愿,都用心寄托在这串红绳上。
“还有就是……”
纪清宵顿了顿,“带上它可以遮一下那次在医院你为了救我手腕留的疤。”
小姑娘声音清澈,人也乖顺。
贺宴锡坐着,上身前倾,两只胳膊抵着大腿,抬起目光看纪清宵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仍然会下意识的眼神闪躲。
“礼物我很喜欢。”
说着,贺宴锡把手绳从绒布盒里拿出来,戴在左手上,恰好遮住了手腕上的那道浅疤。
纪清宵这才松了一口气,眉眼弯弯,“喜欢就好。生日快乐呀,贺宴锡。”
他虽然早告诉纪清宵直接喊他名字就可以,可每次纪清宵都会省略称呼。
叫他贺宴锡,还是第一次。
“嗯,谢谢你。”
不知不觉,她被贺宴锡接到京城,已经四个月了。
从冬末到盛夏,从陌生到适应,再到慢慢熟悉。
她笑,“一点心意,不用谢的。”
***
意大利时间下午四点。
潘一宁陪贺子良来罗马见几位商界合作的老朋友,结束了中午的宴请,两个人刚回到酒店。
贺子良脱下西装外套,走到落地窗边,看了看表,轻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