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以为小白是锁住了妖性的,如今看来你好像比我想象中要觉醒的更快。你的确是跟小小换身了一半的妖血继承了小白的一半灵狐仙性,但也只是继承了仙性而已,仙法和仙术都是要修行才能通窍的,你不经修行永远是不可能懂得运用的,但是一旦开始修行,你就有可能引来青丘的追缉。所以我一直不肯告诉你修行的事情,但是如今你的妖灵已经觉醒了,不论你是否修行,狐族随时都有可能会找到你了。”
我懵懵懂懂的看着常莽,他说的我都能听明白,但是好像又都不明白,所以他说的意思是我现在要不要学法术修行呢?
正在我疑惑的空档转头却现常莽已经不见了,我四下左右的看着,没有看到常莽,却看到了老三正站在墙角看着我,老三双手互插在袖口里,眼中锋芒凌厉。
“那男人是谁?”
老三满眼怒意的质问我。老三和老四一直都长得一模一样,如果不是当年老三眼角留下的疤痕,恐怕连我都很难分清楚他们两人。
“你怎么跑出来了?”
我故意没有回答他的问话,想要转移他的注意力。
“那男人是谁?”
这小子真的是长大了,他丝毫没有受到我的影响,依旧眼含怒意,语带不善的质问我。
“大人的事,你少问,你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出来干什么?你爹和弟弟呢?有没有吵醒他们?”
我只能拿出为母的强势,强硬压制了。
“你是不是真的跟胡同里的女人说的一样?你看不上我爹老了,变心了?”
我满脸懵的看着老三,这死孩子一天到晚的不知道都在外面听些什么乱七八糟,我一天在家连个门都不出,也不知道是怎么传出的这些话。
“是谁说的这些?你觉得你跟你娘这样说话对吗?”
我抬脚就踢在了老三的屁股上。
“不是吗?那你倒是告诉我刚刚那个男人是谁?房后老墩子他娘说一看我爹就降不住你,说你早晚得跟别的男人跑了的。”
老三被我踢了一脚满脸不服气,梗着脖子跟我吼道。
“你亲耳听见的?她当着你面说的?”
墩子他娘是胡同里出了名的泼妇,这房前屋后没人敢跟她多说一句话,生怕哪句话说错了惹得她骂人,再加上她男人长的彪悍魁梧的,就更没人敢轻易招惹他们一家了。
“是,那天我们在一块玩,他娘不让他跟我和老四玩,当着好几个孩子的面说的。”
老三说着竟然是哭了出来,十来岁的男孩子,最是要面子的时候,当着他的玩伴伙计公然的说我,看来是对他伤害的不浅。
我看着老三挂着眼泪的样子,火气一下子就蒸腾了,正好找不到坑老丁的人,墩子娘算是顶上雷火了。
我一把拉过老三奔着墩子家里就去了。
到了墩子家门口,我手里拿着木棍子哐哐哐的就开始砸他家的大门。那个年代里,冬天本就没有什么人出门,再加上为了省灯油,一般吃了饭也就一家子老小都上床歇着了,我这砸门的声音估计是能传出好几条胡同了。
我砸了一会后,听见墩子爹在屋里头故作镇静的叫骂声,却迟迟没有敢出来开门。
我估摸着里里外外两条胡同的人都醒的差不多了,就开始在墩子家门口骂起了墩子娘,从鸡毛蒜皮的抠门计较,到各家各户的挑拨搬弄,我把从搬进胡同后听说的所有她的所作所为一一悉数。
当人们听清楚是我的声音在叫骂后,各家的门缝都敞开了,有好事的已经开始张望,有的家里直接亮起了灯光。
我骂了有一会后,墩子娘才穿了单衣拉开门,刚准备开口跟我对骂,我一棍子就擂到她腿上了,她吃痛的弯腰揉腿,我劈头盖脸的一顿乱抡,打的她抱着头鬼哭狼嚎的一顿叫唤。
“今天这一顿棍子就单单是送你个警醒,别惹我。”
我一手掐住她的下巴,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最严重的警告。
我不知道她是被我打蒙了,还是被我眼睛里的戾气震吓了,我转身离开以后,她一直就呆呆愣愣的坐在地上,周围邻居都探头探脑的看着,谁也没有拉架,谁也没敢出声。
一直到我走出去好远后,才听到墩子娘的哭嚎声,她一边哭一边咒骂着墩子爹不管她的死活,我只觉得好笑,果然平时叫的最凶的,都是傻狗。
我回到家里,看到老丁穿好了衣服坐在床边,老四拎着煤铲站在窗边,我和老三一进门,他俩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我,我们一家四口面面相觑最后谁也没能憋住笑。
后来老丁跟我说,他那天听见我在房后开骂后就穿好了衣服,但凡墩子爹跟着出门,他也会马上出来帮我的。
后来见只有墩子娘一个人,他说他不好掺合两个女人的事,就只好一直在家看着。我问他不怕打不过墩子爹吗,他说他没想过,反正不能让别的男人欺负了我。
老四也说,他也是一直拎着煤铲在窗子口那看着,他说怕墩子兄弟万一跟出来,老三一个人应付不来。我听了心里觉得暖暖的,一家人本就应该是这样子的。
那时候的我有多幸福,后来他们一一离开的时候,我就有多痛苦,这人世间对妖的残忍我是半点没有落下的悉数体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