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景娆:“你是青城人?”
景娆说“是”
,她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抗拒:“怎么转来转去,转到老巢来了。”
但四周雾气茫茫如海,只有青城精神卫生中心的招牌在雾海中散发微光。
两人无处可去,只能先小心翼翼地靠近。
卫生中心大门敞开,有灯光亮着,但并没有看见人。
但宋南星已经有了经验,并不敢掉以轻心。
他提醒了景娆一声,小心翼翼地藏身在阴影之中朝卫生中心靠近。就在他们潜行到医院侧面时,有鸣笛声由远而近传来。白底红字的面包车从浓雾中驶出来停下,紧接着宋云桥和三个工作人员就从车上下来。
藏身在暗中的宋南星和景娆神色同时一厉,几乎要以为藏身地被发现了。
但这时却有一个工作人员绕到后方打开了车厢门,将一个被束缚带绑在担架上的女人抬了下来。
女人穿着睡衣,身段窈窕玲珑,长长的黑发因为挣扎混乱黏在脸颊上,她嘴里被塞了止咬器,没办法说话,只能瞪大了眼睛不断摇头,喉咙里发出呜呜的闷声。
宋云桥走到女人身边,轻轻抚摸她的脸颊,语气温柔,脸上却带着得逞的兴奋:“老婆你别怕,医生会给你治好病的。你乖乖听医生的话,不要弄伤自己。”
他说着,管状舌从张合的嘴里伸出来,在女人脸上扫来扫去。
女人闭上眼,喉间发出痛苦惊惧的闷哼声。
景娆身体一震,震惊地看着躺在担架上的另一个自己。
宋南星也面露惊色,一时弄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就连布偶兔子也瞪大了红眼睛,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这时宋云桥已经跟工作人员一起将担架抬进了卫生中心。
宋南星看向沉默不语的景娆:“你有什么头绪吗?”
景娆摇摇头:“没有。”
过了片刻又说:“我觉得得去看看她。”
宋南星点头,眼下情况实在太诡异,景娆显然是故事里的主角,只能试着从她身上找到突破点。
“那边有个侧门,我们看看能不能从侧门溜进去。”
宋南星观察着侧门的情况,对景娆说。
景娆没有回话,另一道阴恻恻的声音回他:“要去卫生中心,怎么不走正门啊?”
宋南星回头,瞳孔顿时微缩——
一个细长细长的身影站在他和景娆身后,身上缠绕绷带,双手是两个巨大的注射器。此时那注射器的针头闪烁着寒光,正悬在他们头顶。
宋南星一个矮身避开针头,怀里的布偶兔子眼露凶光,耳朵伸得老长,缠住了对方的注射器。
另一边景娆反应要慢了一些,注射器已经触到了她的皮肤,几乎要扎进皮肉里面。
强烈的危机感激起了她的生存本能,她的双手陡然变化为两把巨大的手术刀,将怪物的双手齐刷刷地切了下来。
怪物偷袭不成反被袭击,立刻就要示警呼叫支援。
但宋南星反应很快,捡起被切下来的注射器就插进了它的身体里,将推进器一推到底。
注射器里暗红浑浊的液体全部注入怪物身体之中,怪物痛苦地张大嘴,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绷带下裸露翻卷的皮肉痛苦地痉挛着,最后抽搐着化作了一滩暗红的腐液。
景娆站在原地看着自己变化成巨大手术刀的双手发呆。
过了片刻她问宋南星:“我一直有这个能力吗?”
她微微蹙眉,说:“我感觉自己忘记了很重要的东西。”
宋南星其实也不知道,他只是在布偶兔子展示给他的记忆里看见景娆用过一次这个能力,因此如实说:“我们交集其实不多,我只见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