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锁声之后,帐门便被轻轻推开了,有黑衣人闪了进来。李恕看那人身形纤细,明显是女子,便站了起来问道“姑娘何人?因何而来?”
黑衣女子朝他们招了招手,示意跟她一起逃出去。两人相顾而惊,李恕道“不管真假,先听她的,大不了一死。”
张伯奋心想没错,就算是完颜京派来试探的,也不过一死,何况本就命在敌手,何不冒险一试,且走一步看一步了。当下便悄悄唤醒了沉睡中的众人
熊烈看到有人来救,惊喜不已,钻出帐外查看,只见那些守卫个个醉得东倒西歪,早已不醒人世,笑道“怎么喝一碗都倒了?”
黑衣女子道“我下药了!”
“原来你就是刚才来送酒的姑娘,为何要救我们?”
王伍醒悟道。
“送酒的并不是我。”
黑衣女子回答后,看到人已都来到了帐外,便说道“你们快些换上这些金兵的衣服。”
张伯奋一听没错,让大家照办。又盯着她,却是越看越觉身形眼熟,好似以前在哪见过。脑中忽然电光一闪,想起了那次前往征讨方腊途中抓到的两名女刺客,不禁脱口而出道“你是真真还是小莲?”
李恕听到心头大震,忙抬头看。黑衣女子也是一惊,随即叹道“张将军好眼力,李公子都没现,却让你先识破了。”
说毕抬手摘掉了面罩,一张俏脸在火光下明艳绝伦。
李恕惊喜万分,上前一把拉住她道“真真,原来是你来救我们,太好了!怪不得刚才我还觉得你说话好耳熟。”
真真又嘘了一下,道“这附近就有金兵,切不可大声。”
李恕喜极连连点头,又向四周张望了下,问道“小莲她人呢?你们不是都一起行动的吗?”
真真笑道“她有事不能来,我只好独自来救你们了。想李公子也曾独自来救我们不是吗?”
张伯奋插嘴道“那次他险遭大难,如事先告诉我,说不定还能免此一劫。后来他跟我说过此事,才知种冽那小子真不是东西。”
真真道“此人不提也罢。我也要换衣服,烦请李公子帮看一下门。”
李恕听说忙将手中已剥下的一套金兵服递给她,真真说不用,她自己带了一套,于是走进帐内关好门,一会工夫就换好装束出来了。接着她又让众人将那些已剥掉衣服的金兵都背入帐中盖上被子冒充囚犯。说到时交接的人来了,看到帐外少人把守且昏迷不醒,而帐中犯人还在,就算奇怪也不致立刻声张起来。而那些迷倒的金兵一时半刻醒不了,就可以给逃跑争取更多时间。李恕听了连夸她聪明。
当下在她的指点下,人人都变成了金兵,而张伯奋作为小军官走在最前,真真随于其后。当遇到巡逻兵,真真已事先告知营中口令,这样顺利通过了盘查。最后出营门时只说是执行任务,还出示了令牌,也真的放行了。
走出一段距离后,真真便停步说道“你们快点逃走吧,我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熊烈王伍等人想不到如此轻易就逃出了金人掌控,无不惊喜,齐来致谢。
李恕道“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真真道“我还得回去,有事没办完不能走。”
“你一人回去太危险了。再有你是如何得知我们被俘?怎么到金军中救的我们?还有那些口令你又怎会一清二楚?这令牌哪来的?”
李恕不愿就此分别,便一连串追问道。
真真笑道“你别问那么多了,我不会告诉你的。不过有件事我得问你。”
说着便拉他到了旁边低声道,“自你走后,莲丫头一直举止怪异,常常独自盯着手臂瞧,还不住傻笑,弄得我都好奇想上去看她究竟在看什么,但每次走近她都急急放下袖子。直到有一次我趁她熟睡悄悄看了,好深的牙印呀,看形状应该不是自己咬的,是不是你?”
李恕听了脸上一红,便点了点头。真真细细叹了口气道“傻丫头年纪也不算小了,听说她爹最近打算给找婆家,但找了几家她都不肯,想必是心里放不下你吧。你可千万不能辜负了她,否则我可不饶你!”
李恕听得一脸尴尬,也不知应该如何作答。这时张伯奋突然叫道“我得回去,有事没办完也不能走!”
引得真真惊讶回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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