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萧远的金字部便开始变得忙碌起来,连每日练枪法的时间都缩短到了两个时辰,每日清晨练一个时辰,晚饭前再练一个时辰。余下时间,便都分配到了城南的巡防工作了。
按章程,每日在主街道的日、夜巡逻是必不可少的,偶尔还要处置走水事故,聚众械斗或者大桩凶案,萧远对这些当然不感兴趣,便分割好了区域,交给自己两名屯长去做,那两名屯长倒是欢天喜地各自领命而去。
不一日,那两名屯长赵富和温田又来寻萧远,进了房,还鬼鬼祟祟地掩了门。
萧远见了蹊跷,问道“你们此时不该出去了巡街么?有什么事。”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又使用眉毛眼睛交流了一下,那温田先开了口,道
“大人,今日里街市胡掌柜有新店开张。”
“哦,开张就开张吧,这胡家有什么特别的吗?”
萧远奇道
“呃,也没什么特别,胡家在南城街市有几处酒楼客栈,是一个小富户。”
“哦,你捡重点说行不行?莫不是那胡家还要请你们去喝酒?你们想去就去,也不违反军纪。”
“不是不是,是这样的。”
那温田遮遮掩掩,终于还是把话说明白了,“胡家酒宴,照例请了我们右军十位兄弟以助声威,给了1ooo个钱的辛苦费,今日我二人特来请军侯示下,该如何分配。”
“1ooo个钱辛苦费?”
萧远忽然想起淳于琼前几日跟自己所说的,“有了正经事做,自然就有进项”
莫非就是指这类收入?
萧远反问道,“商户开张,与我右军衙门何干,就去十个军士充作门面,为何要给那么多辛苦费,莫不是你们去勒索人家了?”
那温田见萧远完全不懂,便解释道,“我部曲巡防南城,缉拿盗匪维护治安等职,凡治下商户,逢年过节、开张皆有孝敬,并非我等勒索,乃是常例而已。”
那赵富又补充道“右军衙门十人在开业之时充作门面,日后开张之时,也要好保得此商户不受流氓地痞勒索、小偷强盗也少光顾,1ooo个辛苦费绝对是公平买卖,乃是胡老板自愿,绝无勒索商家之事。”
“有些世家大族、富户有重要集会,红白喜事,需两三个乃至数十人护卫,我部曲也可派人前往,也有常例的进项,都有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日常走水救火、旱涝天救灾,乡绅们也会组织劳军”
萧远摆了摆手,制止了滔滔不绝的温田,问道“此类进项,原来火、土二部部或者昔年高览大人是如何分配的?”
“凡所有进项,分作十份,军侯拿五份,我两合拿1份,五名队长合拿1份,2o名什长合拿1份,余者所有军士再平分最后两份。”
我勒个去,萧远感叹道,原来这还有这么多的道道在里头,也难怪淳于琼告诉自己别却想什么朝廷赏赐了,有这么多油水,还要什么朝廷赏赐啊。
另外一点,让萧远感到万分惊讶的是,这大汉的有组织薅商民羊毛系统已经这么达了,这简直都赶上了香港警察的分账体系了。
这个分配方法,自上而下,根据官职分配,确保人人有份,又充分保证高阶官员的利益,让每个军士都能卖力干活,力争往上爬。
萧远默默心算了一下,派十个人去站个岗,1ooo块辛苦费,自己一个人就分到一半5oo钱,屯长5o,队长2o钱,什长5钱,普通军士每人1钱。
萧远想了想,说道“既是常例,我也不多管,你们切记,不得主动勒索商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