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短了,小丫头脸上的奶膘全部显露出来,大眼睛,白皮肤,撅出来的脸蛋子,这对喜欢小孩的人来说简直是个暴击。
“在可爱方面,小花快比得上她哥哥了。”
隋良嘴硬,他抱着外甥女不松手,还不忘跟小崽说:“在舅舅眼里,你是最好的。”
苛政不如仁政
在家歇了七天,赵西平得去农司当值了,眼下不用下地巡查,他就在农司里撰写在酒泉郡和张掖郡开展种棉遇到的情况。遇到不明白的问题,他直接问马农监,完全不端架子,也不觉得跟下属讨教丢面子。而且他不光自己学,小崽和胡安岁都被他薅来了,让他们俩跟着旁听。
这日下值,赵西平领着两个跟班离开农司,他跟胡安岁说:“往后几年,随着棉花种植铺展开,农司保准缺人,你留着心,多准备准备,要是有合适的空缺,我举荐你去担任。”
胡安岁激动,他压抑着欣喜说:“谢谢姨爹肯提拔我。”
赵西平抚了抚小崽的后脑勺,胡安岁立即明白了,往后小崽很大可能也会走上农官这条路,他这是在给小崽铺路养人脉。
“你能不能离开敦煌?对于出远门有没有顾忌?还是只打算寻个离家近的活儿。”
赵西平又问。
胡安岁沉默了,如果决心留在敦煌,那就代表着他可能会错失更好的门路。但他若是离家了,去了其他郡县,他往后可能一年回来不了几次,而他又无法带走他娘。
“我、我留在敦煌吧,我想先跟着您学习。而且我爹在敦煌任职,我在敦煌哪怕当个小吏,有他做倚仗,办事的时候阻碍也会少许多。”
他做了决定。
“决定了?”
胡安岁迟疑了一瞬,坚定地点头,“决定了,我若是有能力,早晚能走出敦煌城,若是没能力,这时候走出去,往后就回不来了。”
他看小崽一眼,对上弟弟的视线,他颔首低眉笑了一下。这是他的另一层考量,只要他忠于这个表弟,始终站在他那一方,若是有一日,小崽有了大造化,他能做鸡犬升天里的鸡犬,也能跟着走出敦煌城。
“行,我知道了,要是有消息,我通知你。”
赵西平说。
走到道路的分叉口,胡安岁挥了挥手,他脚步轻快地进城了。
赵西平和小崽各骑头骆驼,出了城,父子俩攥着缰绳在麦地包拢的乡道上狂奔。
麦地的尽头是棉花地,棉花开花了,粉的白的,点缀在浓绿的枝叶间煞是好看。
花开掐顶,花盛打芽。
短短半个月,第一批花落了,棉桃挂上枝头。
棉株挂桃后,地里的需水量大增,二黑带着仆妇和帮工每天早晚都在浇水,七十二亩地分两批浇,浇一次只能管七八天。
赵西平对此有些担忧种棉人手里的棉花地,一人伺候四五亩地,但凡伤了病了,浇水不及时,棉花就要干死。
胡安岁的机会很快就来了,赵西平把农司的人都赶下地去巡逻,农司的小吏压根不够用,马农监立马跟他请示要增添吏员,胡安岁作为十个吏员中的其中一个上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