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识嗤笑一声:“齐三好大的架子,自己宴会不亮相,倒还学了一套点菜的本事。”
她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覃绥安,问:“他没怎么你吧?”
少年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镇定自若道:“没有,齐三公子为人温和。”
覃识“切”
了一声:“谁信呐?”
偏头想了想,又忍不住叮嘱道:“有什么事情你不能委屈自己,覃家再怎么比不上齐家,也不会让他们骑到头上。”
覃绥安配合地点了点头。
他饿了一夜,胃口却不大,连三明治里的培根都挑出来之后才勉强咬了一口,看上去也是兴致缺缺。
覃识便把培根塞进了自己的三明治里,满足地咬了一口后,拿出长辈的做派:“越活越回去了诶,怎么还多了挑食的坏毛病?”
覃问很清楚为什么覃绥安不吃培根,柴心鸣和那个被安排来侵犯覃识的男人被拖出去的时候浑身鲜血淋淋,虽没伤及要害,但伤口的确有些狰狞,覃绥安第一次见,短时间内反感红肉类很正常。
她放下自己手中的叉子,对覃识说:“阿识,你去给绥安煎个荷包蛋。”
覃识一边起身,走到开放式厨房不太熟练地开火,一边嘴上抱怨到:“吃我亲手煎的荷包蛋,也不怕折了他的寿。”
覃问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自家小妹这么对齐家三少爷说话,她只觉得自己寿命不长了。
倒是覃绥安,脸上毫无没冒犯的恼色,神情柔和地看着覃识笨手笨脚地往碗里敲了个鸡蛋,还用口型对覃问说:“谢谢长姐。”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
覃绥安将覃识那个蛋白过老蛋黄流心,上面还用番茄酱画了张惊讶脸(覃识说那是骷髅头)的荷包蛋吃了个精光。然后被覃母催促到赶紧回房补觉。
覃问对于昼夜不分早就习惯,洗完澡不疾不徐地喝了杯黑咖啡后又去了公司。
覃识没了玩伴,百无聊赖,中途和父母玩了几局牌,她这半吊子水平自然比不过退休三年的覃父覃母,没过一会就耍赖不玩了。
她终于领悟,原来高考后的生活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快活,最幸福的时光永远是在等待时的幻想中。
等苦捱到中午,她终于义正言辞地说道:“不能再让覃绥安睡了,不然晚上他该睡不着,我去叫醒他吃饭。”
覃母想的确是这个道理,便有着覃识去。
少女脚步轻快,楼梯三阶当做一阶迈,很快上了楼。
覃绥安对光线敏感,因此他房间的遮光帘都有覃识房里的两倍厚,覃识进去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真的是伸手不见五指。
还没摸到小夜灯的开关,覃识就被床脚实打实撞了一下,下一秒就姿势标准地给覃绥安磕了个头。
也不知道是因为声音还是撞到的震动,少年立刻醒了过来,伸手打开床沿灯。
少女匍匐在地,就像四郎驾崩时跪在床边的甄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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