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惜棠还未他刚才的胡言乱语而生气,正想发作,萧勤却先一步捧住她的脸。
两人靠得极近,她甚至能在萧勤眼里看到自己。他稍稍动了动,她不自觉地屏住呼吸,心正乱跳着,他的指腹已经轻轻抚在她眼底。
摩挲着那片微微浮肿地方,萧勤语中难掩心疼:“昨晚偷偷哭了很久?”
其实阮惜棠并不想在他面前暴露自己的脆弱,但听见他的声音,却怎么也坚强不起来,一开口就哽咽:“哭了又怎样,反正跟你没关系。”
看见她泪眼婆娑的样子,萧勤心都要碎了:“是我不好。”
想起那些铺天盖地而来的指责与咒骂,阮惜棠难过得说不出话来,只懂得咬着唇掉眼泪。
萧勤由着她发泄出来,衬衫很快被洇湿,他将下巴抵在她头顶,好半晌才声音低哑地说:“等我们结了婚,就没有谁乱说话了。”
正哭得忘我的阮惜棠倏地停了下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给我添乱!”
萧勤用袖子擦掉她挂在腮边的泪痕,自顾自地说下去:“你爱我,我也爱你,结婚有哪里不对的吗?”
听到某三个字,阮惜棠满脸通红,不知道是气红的,还是羞红的:“我什么时候这样说了!”
“说是没说,但我知道。”
萧勤碰了碰她粉嫩嫩的耳垂,“你看看你,耳根子都红了。”
她没来得及反驳,萧勤已经堵住她的唇,不同于以往的急躁与凶狠,他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表面上胸有成竹,内心却带有几分忐忑与紧张。
被他摁在腿上亲吻的阮惜棠迷失在那温柔迷阵,恍恍惚惚地回过神来,她已经捧着酸奶机械式地吸起来。
萧勤有急事出去了,办公室里只剩她一个。黄助理敲门进来,看见她坐在老板宽敞的办公椅上,茫然得像个迷路的小女孩,就忍不住过去问:“阮小姐,是早餐不合胃口吗?”
听到他的声音,阮惜棠才知道有人进来了。发现吸管已经被自己咬得变形,她连忙松了口:“谢谢,我喜欢的。”
黄助理问:“还要给你多拿一瓶吗?”
阮惜棠摇头,继而问:“他呢?”
其实萧勤说过他去做什么,甚至帮她把包子的油纸撕掉、将酸奶的吸管插好才风风火火地出去的。只不过她正天外神游,并没有留心他所说的话。
“老板在会客。”
黄助理回答。
在某些事情上,阮惜棠还是很敏感的,察觉黄助理的目光稍有闪躲,她就说出了自己的猜想:“是我爸爸?”
黄助理犹豫了下还是选择点头:“还有聂先生。”
她垂下眼帘,黄助理那样懂得看脸色的人也琢磨不透这小姑娘在想什么。
过来之前,萧勤没有给出明确指令,不过依黄助理对自家老板的了解,想必是不希望阮惜棠插手的。若是她要求前往会议室,他就头疼了,毕竟在这非常时刻是容不得有半点差错的。
然而阮惜棠是出乎他意料的安静,不仅没有找他们的意思,甚至连问都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