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这么一笑,阮惜棠干脆破罐子破摔:“不巧主卧那床就是我们颠鸾倒凤的地方,你还睡不睡?”
楚婧轻佻地给她一记媚眼:“当然要睡。”
接到顾从嘉来电,楚婧早已关机睡觉。阮惜棠走到露台接听,不等对方发问,她便说:“放心吧,她很好,现在已经睡觉了。”
“我就知道,她才不会那么笨委屈自己。”
顾从嘉笑了笑,接着问,“你方便下来一趟吗?我就在你楼下。”
阮惜棠下去以后,顾从嘉在车里拿出一盒蛋糕交给她:“本来是给你们当夜宵的。”
那蛋糕还是热的,看出他诚心求和,阮惜棠就把楚婧下午的哭诉告诉他,末了还说:“你真的不可以抽点时间陪陪小婧吗?你整天在外面应酬,忙起来又对她不闻不问,这样子她很没有安全感的。听说你们还施加压力让她生孩子,你们是不是觉得怀胎十月很简单,怎么都不顾顾她的意愿和感受呢?虽然我没什么立场跟你说这些,但也希望你把我的话能听进去。”
顾从嘉态度恳切,倒不像是忽悠人:“我没有逼她生孩子,也不是故意忽略她,只是最近有点状况,我实在抽不出时间。”
沉默了片刻,他突然说:“这状况倒跟你有关系。”
阮惜棠微微吃惊:“怎么又跟我扯上关系?”
顾从嘉倚靠着车身,转瞬就从一个情深款款的追妻痴汉变成唯利是图的冷漠商人:“萧勤正准备把有份陷害打压你们家的人一网打尽,他请我帮忙,开出的条件很诱人,所以我答应了。”
阮惜棠动了动唇,却没有发出声音。
“你肯定不知道吧?”
顾从嘉对她说,“我看过前几天那段小视频,你拒绝萧勤拒绝得可坚决了,当时我就在想,你要是知道事情真相,不知道会不会后悔得想撞墙。”
她望向顾从嘉:“我为什么要后悔?”
“因为萧勤一直在做那种歼敌一万、自损三千的蠢事来替你们家讨回公道。”
顾从嘉摸出一盒烟,本想点燃,想到有女士在旁又收了起来继续说,“这件事他肯定苦心积虑很久了,除去小部分隐藏得极深的势力,他通通都挖好了陷阱等人家跳。不得不说,他的手段很高明,也很懂得借力打力,但凭他一己之力去对抗几大家族还是有难度的。现在绝对不是收网的绝佳时机,但你被人指着鼻子骂,他就算拼个你死我活都要给点颜色那帮人看看。你可能不懂,他这回不仅是替你出气,还在赌身家,如果不幸被反扑,倾家荡产都是轻的了。”
发觉她的脸色不好看,顾从嘉就说:“你也不用太担心,萧勤做事很稳,他敢放手一搏,就证明他有十足的把握。如果我的推断没有错,他背后肯定还有盟友支撑,否则很难保证资金链不断裂。至于盟友是谁,你应该心中有数。”
楚忠来求助的时候,阮惜棠就猜到了些许,听过顾从嘉的话,她对此就更加清晰明了。慢慢地消化完这巨大的信息量,她才问:“他什么时候找你的?”
“还记得我们一起出海那次吗?我们就在游艇上谈拢的。”
顾从嘉为人坦荡,从不掩饰自己谋利的心思,“我们顾家三代都是生意人,做什么都是利字当头,当年阮叔身陷赌场是因为我在背后推波助澜。萧勤查到我是同谋,并没有对付我,而是让我把其他势力供出来再逐个击破。我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答应他的,说实在的,我不认为他能够弄出什么花样,然而事实证明我猜错了。你若想知道当年还有谁在暗地里害过你们家,就好好留意一下最近的股价,看看那支股票跌得最惨。”
阮惜棠的心情相当复杂,一方面是因为顾从嘉,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萧勤。
一直以来,萧勤都没有过多地彰显自己对阮氏的用心,正因如此,她总觉得他只是随便砸点钱维持一下账面,能给她一个交代就算了。
她从来没想过,又或者说,是想也不敢想,萧勤居然这么早就在背后布下一张大网,不是求名,也不是求利,只为替他们斩草除根,断绝所有后患。
明明付出了这么多,萧勤却只字不提。
就像顾从嘉所言,这男人做事太稳,还不到最后的胜利,他绝不会透露半句。
作者有话要说: 勤哥这男人,太闷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