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有些不适?
萧辰意微有疑惑,但在门外站了会,她便唤了声白猫的名字,屋内那人乍听见她的声音似乎是身子一僵,然后便抬头朝她看了过来。
视线也是一凝,缓缓便将手中毫笔放回了青花笔架之上。
萧辰意虚伪的朝人打了个招呼,对人道她的猫跑进这屋子里来了,她只是来把它领回去而已。
屋内的人看向她,半晌放她进来了。
萧辰意见小胖现在就蹲身在桌案的桌腿边,她在心头夸赞了小胖一番,如此她就能顺理成章的走去桌案前了,再瞧能不能不着痕迹的打听到什么外间的消息了。
结果在她刚要走至桌案前时,本是贴着桌腿的白猫却突然的跳上了桌面,站在了临近萧辰意位置的桌面边缘,萧辰意心下惊喜,但面上却是不显,她走至桌边,抬眸看眼男人,却见他只是这么看着她近了前来,也没什么其他反应。
等萧辰意俯身,不着痕迹的扫视向赵侍新的桌面,发现……除了一看就价值不菲的一套笔墨纸砚之外,赵侍新的桌面上此时可说得上是十分的干净,只搁着一本封皮古旧的书,还有……好像便是一幅半展开的卷轴。
萧辰意好像在那卷轴展开的中部位置上面见着了两个有点熟悉的名字。
李林越……
刘生……
而且这两个名字上都有着两道墨笔勾画的显眼痕迹,形成了一个交叉的形状。
视线所及其余名字上也大都勾画了这样的墨迹。
萧辰意微狐疑,手将要抱到白猫时,没想那猫此时却似乎正看着赵侍新方向,朝他叫唤了两声,之后立时就屁颠屁颠的跑到赵侍新的面前给蹲成一团去了。
萧辰意虽无奈,但想着又可以此为借口多待会儿了,她便又绕过桌案,到了赵侍新的右侧方,然后换了个角度的看那幅卷轴。
这次她又见着了几个有些熟悉,而且此时还正坐在不同官位上的大人名字,这几人的名字上也有那两道交错的痕迹,但墨迹未干,显然就是方才才给新添上去的,萧辰意恍惚觉着自己好像弄明白了什么,她心口突的一跳,赶忙将视线收回。
此时在桌面上,白猫矮胖的身子擦着卷轴一头微收卷起来的地方跑过,那头便哗啦一声,缓缓展开在了萧辰意的面前。
萧辰意的视线自然又落回了那上面,只见与方才所见中部位置展开的卷轴上内容差不多,都只是一排排竖向罗列的名字,其上大部分也都有那道交错的笔迹,但此时所见的许多名字萧辰意却都不大认得。
萧辰意想再看看卷轴的另一头,便掩饰着随口问道:“你这是什么?李林越……刘生,这上面好像是某些大人的名字?那这名字上画这样的两笔又是什么意思?”
赵侍新与她看来的目光对上,视线缓缓也落在了卷轴中部的那两个名字之上,他突然笑了笑道:“看来李侍郎和刘御史果然是你当初看上的人,一眼,你就瞧见这两人的名字了。”
她当初看上的人?
萧辰意回忆半晌才想起当初同这两人的交集,其实只是她当时为了维持人设而短时间延续下来与这二人平日里的接触而已,因为这两人可不是她看上的,而是那位真公主看上的啊……
赵侍新看她似乎在回忆什么,他眼微眯,面色沉了些,又道:“那两人说你后来对他们冷淡得很,不知当时——可当真是这样的?”
萧辰意未应,赵侍新已又盯着她轻描淡写的道:“不过我却是不怎么信的。”
他不怎么信?那赵侍新这意思,就是以为这两人同她是好得很了……?!
她当初为了后来能不再与这些人周旋,确实是对他们就越来越冷淡了,不过毕竟因为那位真公主总是单独的在一间房内与二人单独见面,所以萧辰意一开始便也就只能如此效仿,但她那时大部分时间,却只是让二人在屋里坐着喝喝茶而已。
这两人现如今都已被赵侍新给处置了,赵侍新方才又那样问,那这二人当真是仅因当年同她走得近了些便就被这人给一并的记上了,然后便将他们给处置了的?
这么一想,萧辰意忍不住便要发怒,她道:“所以赵大人这是因他们当年与本宫走得近了才这么杀了他们的?”
而且还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赵侍新抿唇,“你是不是想多了。”
但之后他却又缓缓来一句,“倒也不全是,那两人不太听话而已,不太听话的人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这意思看来就是还有朝堂上的原因了。
既然都敞开来谈了,萧辰意又一直惦记着卷轴另一头都有哪些人的名字,她便不再掩饰,而是微倾身,看着还未完全展开的卷轴另一头,准备亲手随意的展开来看看,便一边伸手的一边道:“那这头有哪些人的名字,本宫还挺好奇的……”
想到另一头让她见着了,赵侍新都不太在意,本以为这头应也是没问题的,但没想在萧辰意的手即将触碰到卷轴要将它给展开时,一只手却突然从她的斜刺里伸了出来,有力的按压在了卷起的轴面上,那人在她身后道:“你不是来抓猫的?”
萧辰意见人一副非礼勿碰突然又不让她瞧的样子,她一时就更忍不住好奇了,但无奈此时却又只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