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后头一阵悉悉索索,元昌盛与傅颖夕被两名暗卫带出,元昌盛面色阴郁,瞧见元颢那一刻紧抿的唇角颤了颤,傅颖夕双眸红肿,嘴被堵住,显然已是哭过了。
元景宜一挥手,二人被扔在了书房中央,元颢飞奔上前:“父亲、母亲,你们可受伤了?”
元昌盛被松开的第一瞬便替傅颖夕摘掉了口中帕子,傅颖夕大口喘息了片刻才缓过神来,瞧见元颢眼泪又不自觉从眼眶滑落,她抱住元颢双臂上上下下仔细打量:“颢儿,颢儿你没事罢?”
元颢面色陡变,他从未见过母亲这般恐慌的神情,而方才母亲是被捂住口鼻,所以那哭声……
他眼角肌肉抽动,目光凝重,抬眼看向元昌盛,元昌盛深吸口气,闭上眼点点头。
元颢强忍着心中怒火:“长公主张口闭口为元家子嗣着想,难不成那些侧妃肚子里的还都不是元家子嗣?”
“啊呵呵呵~不过两个未出世的小蹄子罢了!你放心,安平县主无恙!”
元景宜轻甩衣袖,躬身凑到傅颖夕面前:“说起来我们老元家可都是痴情种啊,兄嫂你敢信,傅侧妃进宫两年有余竟还是完璧之身?可怜你煞费苦心安排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傅颖夕回头,强忍着泪水抬手往元昌盛胸前锤去:“傻子!你真是傻子!”
元昌盛一把将傅氏揽入怀中,任由她放声大哭。
元景宜眉头轻蹙,颇有些不耐烦地揉了揉额
角:“哭哭哭!就知道哭!傅颖夕你不是向来牙尖嘴利如何变成今天这副模样?”
元昌盛侧身抱住傅颖夕,挡住了元景宜的视线,他双眼猩红深吸了口气沉声道:“景宜,你向来看不上为兄,可无论如何你也不能指使澈儿去害父亲性命,他那般宠爱你,便是你先前做出篡位之事父亲也不过收回你的封地罢了!景宜你可是父亲最疼爱的女儿啊!”
“最疼爱的女儿?若父皇真这般看中我,便不会想着要立这个贱人的儿子为储君!”
元景宜一把抽出暗卫佩剑,元颢暗道不好,疾步飞身上前促动内力用手中折扇去挡。
“铛!”
元景宜眼眸一挑,怒目而视:“好你个元颢!你竟敢阻挡本宫?”
她长袖一挥,窗外陡然蹿进个身影,一柄长剑直冲元颢面门。
元颢步步后退,抬扇去挡,奈何此人武功甚高,饶是他催动内力将那剑气卸走,不过四五下手中折扇便应声而碎。可那凌厉的剑气却未有丝毫停歇,剑剑刺向元颢要害,纵使他步伐灵动却也渐渐落了下风。
“噗嗤!”
元颢终是不敌,喷出口血雾。
“颢儿!”
“够了!”
元昌盛一声厉喝,元景宜眼眸一转悠悠开了口:“絮勇,住手。”
絮勇虽卸了内劲,可长剑还是架在了元颢的脖颈之间。
元昌盛深吸口气:“三妹,为兄自知不如兄长聪慧,可代理朝政这两年也并无错处,而颢儿更是个
聪慧、心怀天下的好孩子,你当真只因和颖夕之间的私仇,非要逼为兄至此吗?”
元景宜嗤笑:“巧言令色,本宫是替大历除害!与傅氏又有什么关系!”
“景宜,我傅颖夕对天起誓,与裴君尧之间从无私情,那不过是长辈之间的婚约,并非是我的意愿啊!我心悦之人从始至终只有你兄长一人啊!”
“傅颖夕你闭嘴!”
元景宜满目凶光,可转瞬间眼神忽然痴痴望向远方:“想当年君尧身披亮银铠甲,手持长弓意气风地站在马背上,是何等的神采奕奕,即使面对强大的敌人,他也勇敢地挥舞着手中长枪,英勇杀敌!那时他意气风,鲜衣怒马…”
她神色忽然黯淡下来:“那模样我已许久都未见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