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里的人翻了个身,“也不是不可能,我先睡了。”
鹿路,“!!!安姐,她们都要杀上门来了,这你还能睡着?”
安凝清不理他了,不然会没完没了。
果不其然,鹿路又问了几个问题都没得到答案,他干脆坐起身,“我今夜就守着不睡,看她怎么办。”
索性她们有个没怎么使用裹的手电筒,一有风吹草动,他立即打开手电筒照过去,照了几次后,鹿路发现自己太草木皆兵了。
他干脆抱着手电筒数天上的星星,数啊数,仰头太累了点,他干脆就躺下,躺下看这片星空倒是很美,他继续数星星,然后手里的手电筒滚到了小毛毯上了,他头一歪很快睡了过去。
夜间的风声飒飒作响,让人总有种林子里有什么东西在蛰伏,很快一道修长的黑影踏着白洁的月光一步步的靠近,直播间还没走的网友们疯狂发弹幕,但说要守一晚的人睡得像只小猪一样。
就在黑影停在帐篷外面,帐篷里的安凝清倏的睁开眼,她的手摸到了枕下的刀。
……
隔天,安凝清准时五点醒,她先去河边洗了个脸清醒了下,重新梳理了自己的长发,辨了一条麻花辫,这才才拿起刀去找果子和草药。
直播间的网友们还没醒,只零散的几个熬夜党还没睡,醒的早的是学生党和工作党,她们习惯性的看一眼直播,然后匆匆忙忙出门去了。所以没多少人看见有道身影鬼鬼祟祟的缀在安凝清的身后。
这是走了大运的陈澄。
担惊受怕了一晚上,陈澄一大清早就爬起来准备去找安凝清和鹿路,没想到她走了还没五分钟,就看见了主动撞上来的猎物。
陈澄估算着她冲过去淘汰安凝清的概率,但她每次刚准备冲,安凝清手那把精心挑选的刀就闪了她的眼,刀光雪亮,刀又长又锋利,陈澄吓得又退缩回来,于是就一路跟着,也没找到一个能下手的好时机。
眼看着安凝清收获满满,要准备回去了。
陈澄只能按照原计划走,她跌跌撞撞假装自己从另一边跑过来的,“救命啊,救命。”
她看见安凝清,双眼一亮,“安安,居然在这里遇上你,太好了。”
安凝清其实早发现她了,衣服太过鲜明亮眼,而且跟踪人的手段不高明,但就还挺努力的。
她看了陈澄一眼,对方急得额头汗都出来了,比她有演戏天赋,她总觉得自己这会该说些什么才好,不然戏唱不下去很容易散场,“怎么了?”
陈澄一副急得快要哭得样子,“雅姐,雅姐她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咬伤了,这会人都不清醒了,你不是会一点医术吗,快跟我去救她。”
她急着上来拉她,安凝清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
“快跟我走啊,你愣着做什么?”
“……”
安凝清看了眼自己刚采的草药,清热解毒、止痛,她默默把草药往背后藏了下,“那你跟我回去一趟,雅姐要用的草药我放在帐篷里了,而且也需要其他工具。”
陈澄很急,“还得回去,不能现采吗?你手里那些是用来做什么的?”
安凝清无伤大雅的说,“这里有些草药可以当野菜吃。”
陈澄万万没想到还能这样,一时噎住。
安凝清开始往回走,“要不你在这里等着,我一个人回去拿也行。”
到嘴的鸭子,怎么可能让它飞走。
陈澄没多考虑,立即就跟上,有好几次她都想从背后出其不意的把人淘汰,但安凝清很警觉,陈澄只能暂时放弃了,然后安凝清就把她带着往有水源的地方走,陈澄开始打起了感情牌,“安安,你还记得我吗?”
安凝清疑惑的挑了下眉,“你不是陈澄?”
陈澄的原名叫陈小花,是青山福利院出来的孩子,她一看安凝清的表情就知道她把自己给忘了,果然啊,这人一旦飞出那种地方,哪还会再回头的,就和她一样,断绝和过去所有有交集的人,视过去那些为人生中的污点、难堪,这辈子都不想再去触碰。
陈澄佯装难过,“你怎么能忘了,我们以前住在一个地方,是朋友啊。”
安凝清不动声色,“是吗?我还真不记得了,要不你提醒提醒我,比如我们以前住什么地方,我们是什么朋友,普通朋友,知心朋友还是生命之交,我也好仔细回忆一下,说不定就想起你了。”
陈澄瞠目结舌,这女人是疯了吗?
居然这么有恃无恐。
听不出她话里的威胁?是她说得不够清楚?
有些话怎么可以当直播间说啊,这一说出来不就全世界都知道了。
“你以前不叫安凝清,叫安青青。”
“你呢?”
“什么?”
“你原先叫什么名字,我记忆中没有一个叫陈澄的朋友,姓陈的倒是不少,我也不记得你这张脸是我熟悉的人,所以,你是改了名字,还改了——”
“安凝清,你别太过分了。”
安凝清闪过一丝受伤,“我有说什么过分的话吗?你不是说我是你朋友,朋友之间不该无话不谈,没有秘密,看你这么急,我们以前的关系该不会不和睦吧?”
艹,她到底是真不记得还是假不记得。
而且居然猜得这么准。
陈澄紧张的想抠裤缝了,但她穿的是一条能展现她小腿的短裙,她突然意识到,安凝清根本不怕她把过去的事抖出来,真正怕的人是她自己,“我没急,我的确改了名,你不记得我也挺正常,我只是难过你居然把我忘了干干净净的,算了,你不是要回去拿药草,快点吧,我怕静雅姐等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