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大着胆子,客串了一回赢畊皇子,成功地把乔婉儿和小皇上骗走了。
说福枝胆小怕事,遇事像缩头乌龟,可真是冤枉他了——不仅敢客串皇子,还敢密谋杀皇子夺皇位。
乔婉儿被福枝骗了出来,一开始是很相信这个“对食”
,“对食”
说什么她就信什么,“对食”
说赢畊皇子是个嗜杀之人,下令不杀小皇上只是缓兵之计而已,早晚都会将其处决的,乔婉儿结合小皇上差点刚被剁掉脑袋的事,更加深信不疑,一听福枝说要带着他们俩逃走,没有一丝怀疑地就带上小皇上跟着福枝从地道逃出了宫,后来才现此福枝非彼福枝。
福枝最初想要骗乔婉儿出宫,只是因为喜欢乔婉儿,想把她从赢畊皇子手里抢走,但是后来在陈大牛的撺掇下,便就生出了想要杀死赢畊皇子自己去当皇上的想法,还谋划了那么一个漏洞百出的闹剧……这反倒是正中了季玶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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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静的林间小路上,一大一小两个人骑在同一匹高头大马的背上,坐于前面的是一个六七岁大的小男孩,虽是穿着一身绸质衣衫,但衣衫上到处都是开了线的口子,还脏兮兮的,头也跟杂草似的随意而又散乱地披着,脸上更是东一道西一道的脏印子,很像是个小叫花子。这小娃子穿着一身锦衣的落魄样儿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那样一种流浪狗——曾经被富贵人家豢养,后来不知怎么就流落街头,身上会佩戴着些高贵的挂件,但毛已经没人打理了。
骑在马上的另一人是个身形矫健的成年男子,穿一身黑色武服,腰间还配着一柄剑,头戴一顶帷帽,帷帽的帽沿处垂挂了一圈黑色的罩纱,遮住了他整张脸,此人很有些侠者风范。
“大侠,您真的能帮我去救娘亲吗?”
骑在马上的小孩子回头对他身后的那个黑衣人问道。
“那是自然,只要小公子说话算数,某必不会失言!”
黑衣大侠回道。
那黑衣人说话的声音有些奇怪,带着些微微的颤音,像是嘴巴里含着什么东西,好像是为了不让人听出说话者本人的原声。
“本公子自然是说话算数的,大侠,您把俺从人贩子手里救了出来,还收留俺,就是俺的救命恩人,怎么可能对大侠失言呢!只要大侠把俺娘亲从那个叫福枝的太监手里解救出来,俺就把娘亲撮合给您做媳妇,俺娘亲她长得可漂亮了!”
“某行走江湖多年,至今还未娶妻,这娶媳妇之事就只能拜托小公子了。”
黑衣人依旧用那带着颤音的语声回道。
“大侠且放心,等您娶了俺娘,俺就认你做干爹,唉,认你做亲爹也行,反正俺也没有亲爹了。”
季宁觉得谁做他爹都比那个叫福枝的太监做他爹强。
“那小公子说话可要算数,不要反悔哦!”
黑衣人赶紧追上他的话。
“那是自然,来,大侠,咱们拉钩上吊一百年不悔!”
季玶跟季宁拉了钩,隐藏在帷帽罩纱里的一张脸已经是笑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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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玶:“柱国大人最近是怎么回事?叫他去骑马也不去,叫他去打猎也不去,以前这么好动的一个人不怕闷出病来吗?”
6乙:“回陛下,王大人说不能出去晒太阳,要把自己捂成小白脸,您没看他把胡子都给刮了?”
季玶:“哦,这是何故?”
6乙:“王大人说,想当年他也是一个白面书生,后来为了逃亡就改头换面,如今与汾阳公主再度相见,公主都认不得他了,所以他要换回白面书生的模样,让公主能记起他这个人来。”
季玶:“什么?竟然是这样一个缘故?”
6乙:“听闻王大人年轻时追求过公主,但公主看上了6大人却没看上他,王大人自认为投壶技艺不比那6大人差,最终归咎于是因为6大人的脸比他的白。”
季玶哑然失笑:“难怪,公主最近也不叫朕去玩投壶了,朕偶尔去一趟寻芳殿,就必能碰到王之飞在那里表演投壶。”
6乙:“太平门之乱,让他二人各自失了亲眷,都成了孤家寡人,如今再度重逢,不知还能不能重续一段少年往事?”
季玶:“但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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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玶:“6乙,快把留芳殿那边的情况给朕汇报下。”
6乙:“代赞公主跟婉儿姑娘说,她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问婉儿姑娘会用什么兵器?”
季玶:“哦?那乔婉儿是如何回答的?”
6乙:“婉儿姑娘说,她会用剪刀,而且能用剪刀杀人,一戳一个准,想当年那个恶贯满盈的内班总管徐公公就是她一剪刀戳死的,所以才被宫里的下人们传颂为女英雄,若是代赞公主不信,可以在宫里随便找个人打听一下。”
季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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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乙:“陛下,今天代赞公主又去了留芳殿。”
季玶:“哦?快说说是什么情况?”
6乙:“代赞公主今天是去跟婉儿姑娘学厨艺的。”
季玶:“那她可有学会?”
6乙:“什么也没学会,倒是把婉儿姑娘做的几道菜全都吃光了,胃口可真是不小,临走时还说下次再来吃。”
季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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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乙:“陛下,今天可是公卿大臣们票选皇后的日子,您为何一点也不紧张?”
季玶:“朕为何要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