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平坊有一个五进的宅子,是一个商人的,家业败落准备搬回江南去,卖的不便宜,不过据说宅子十分好;其他坊大大小小的宅子都有,但是有的太小,大家很难在一个坊里。”
裴君道:“太小日后你们成婚生子住不下,太大也没有必要,看看是两人一起买一个宅子,还是买两个临近的拆墙扩大些,自己决定,若是不凑手,我这里还有一点俸银,先拿去用。”
“都在城东南,不在一个坊也无妨。”
“还有,谈价格之前别跟宅子主人说是你们买,让我知道你们拿捏百姓低价买,回头军法伺候。”
郝得志等人连忙道:
“将军,您放心,我们不会的。”
“对对对,刚班师回京,我们哪有脸顶着边军的名头跟宅子主人讨价还价啊。”
“将军您赏钱都没要,您的俸银留着用,我们自己倒腾倒腾就够了。”
裴君没要赏钱,钱就真没给,其他将领也准备献银回朝来着,被她拦住了。
她是她,他们是他们,日后他们还得养家小,没必要被她的所作所为裹挟。
是以众将手里的钱置办房产应该是不难,裴君便没再多说,只让他们有事就开口。
几人应下,推推攘攘,郝得志上前来,又问道:“将军,您真的没事儿吗?极少见到您如此……”
裴君神情平静,“暂且无事,如果真的需要,我不会瞒着你们。”
几人一听,这才静下来,看看周围,催促她回去休息,他们则是带着府里仅有的几个仆人收拾庭院。
阿酒随裴君回到正寝,方才问道:“将军,您去等俞尚书,可是没得到好结果?”
裴君没立即回答她,而是道:“阿酒,给我拿一本折子来。”
阿酒去取来,平铺在桌案上,自地磨墨,“将军,可是俞尚书违抗圣意不抚恤银?”
“他若是直接不,我还能参他一本。”
裴君冷笑,将俞尚书当时说的话说给阿酒听。
“二两?!有些人家随手给下人的赏银都不止二两,他怎么说得出口!”
阿酒气得胸脯起伏,“他是不是看您要辞官,不将您放在眼里了?”
裴君又不是俞尚书,怎么可能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但她知道,对方绝对没他说的那般无辜。
“将军,您打算怎么办?”
裴君提蘸墨,“先求见陛下。”
京城不是裴君曾经做主的边境,她不能不顾后果的行事,既然如此,就先按照京城的规矩做事。
写完,折子放在书案上晾干,裴君嘱咐道:“暂且别跟他们说,万一冲动,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