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拨道:“你的舞蹈就像是串代码,总是给出同样的答案。但真正的音乐不是这样的。”
余以萧陷入思考。
“把动作?忘记吧。你已?经练得够多了,你的身体本能会记得。你只需要记住音乐就够了。”
他拿过余以萧的手机,节目组的,里面?只有舞蹈组的8曲子,他靠着练习室另一?边的墙上坐了下来?,按了手机上的播放键,他道:“继续跳吧。我会看着你的。”
音乐再次响起。
余以萧跟着音乐下意识地摇摆了两下,之后,她?就慢慢地变得僵硬起来?,她?还是在跳,像是个提线木偶,古怪极了。
舞蹈的每部分动作?,她?依旧清晰地记得,但她?知道,她?要做的,不是呆板地去复制。
好像是一?团绕在一?起的毛线,余以萧连手脚该怎么放都混乱起来?了。
神秘练习生声音不急不躁,他道:“不要特意去想,要相信自己?,相信音乐。真正的舞者即使跳同一?支舞,每次也都会有不同的东西。不要担心?犯错,只要你遵循你心?中?的音乐,即使动作?不同,也没有人?能说你错了。”
余以萧心?里明白,但这对她?太难了,她?积累的只是太少,很?难触类旁通。余以萧在思考,思考她?跳的舞,还是神秘练习生跳的舞,两者究竟有什么不同。
神秘练习生却?误会了她?的迟疑,他道:“你现在是在练习,不用担心?有人?看到你的失态。再糟糕,也不会退步到你刚开始练习的时?候了。
练习生身上有种气质,让人?不由?对他的话产生信服。余以萧也相信,他是认真的在指导她?的。
她?努力地开始尝试,哪怕她?自己?也觉得跳得丑、辣眼睛,也没有关系。
她?甚至不再去看镜子,她?闭上眼睛,跟着她?想象中?的动作?,跟着她?身体的本能走。
最开始她?的动作?很?晦涩,就像是快要干涸的小溪,流动得很?艰难。
但渐渐的,余以萧似乎抓住了什么,动作?、节拍、歌曲这些都不是独立的个体,它们都是相互关联的。歌曲就好像自己?会跳舞,是它们组成了这个舞蹈,它们是相融的,而不是生硬地凑在一?起。
溪水逐渐壮大。
余以萧的身上也越来?越难见到生涩,她?不再被舞台支配,她?开始享受舞台。
神秘练习生盘膝坐在地上,手托着下巴,望着她?,目光沉沉。
这个过程很?漫长,余以萧除了体力不支短暂的休息,就一?直不间断地跳舞。这歌大概重复播放了7o多遍,她?才开始有明显的转变。这个过程也很?短暂,只是短短一?夜的时?间,她?的舞蹈就有了质的变化。
他们就这样一?直练习着,余以萧一?言不地跳,神秘练习生在边上一?言不地看。每次余以萧跳完,他就会给余以萧做简短的分析。
这样周而复始,直到东方鱼肚微白。
彻夜的练习,又没有空调,余以萧的身上早就被汗水淋透了。
她?微微喘着气,脸上却?泛着健康自然的粉色。她?的眼睛里散着柔和而又独特的光,身体是疲惫的,心?里却?充满愉悦,每次跳舞都让她?感?到开心?、满足。
就像宝珠拂去浮尘,露出柔美的光华。沉疴尽除,少女?也露出属于她?这个年纪才有的明媚。
时?间差不多了,余以萧准备回宿舍洗漱,然后准备登台。她?真心?实意道:“谢谢。”
她?踟蹰着,知道对方是因为她?才在练习室待了个通宵,却?想不到什么办法可以表达她?的谢意的。
神秘练习生却?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用你的舞台,让这个节目变得更精彩,才是最好的感?谢。”
余以萧肯定道:“我会尽全力的。”
……
余以萧坐在椅子上快睡着了,她?迷迷糊糊似乎回到了高中?的教学楼,早上4个点多66续续就会有教室的灯亮起来?,他们班级也是。她?经常是最早到的那个,坐到熟悉的位置上,翻开书本,开始预习。非常偶尔的,因为太困。她?会在椅子上睡着。
直到有人?拍醒她?,“喂!余以萧!”
是个很?好听的男声。
好像真的回到了那个时?候,余以萧睁开了眼睛,看到了格子。
余以萧瞬间松了口气,感?觉额头?上浮现出了层冷汗。“怎么啦?”
格子关切地问。
余以萧长呼了口气,“做了个噩梦。”
“没事?吧?”
格子问。
“没事?。梦到了件特别倒霉的事?。”
余以萧有些不安,时?隔这么久又回想起高中?时?候的事?,也不知道是个书名兆头?。
她?不迷信,但好运总不眷顾她?。
格子看余以萧脸上还敷着面?膜,主动帮她?揭开,道:“你敷了好久了。面?膜敷15分钟就够了。对了,我怎么记得你是没有面?膜的?上次楼琳蒗给你,你还说你不用。”
“kimi给的。就是之前给我化妆的化妆师。”
余以萧道:“他说我皮肤状态不好,影响到他挥了。”
“你已?经够水灵啦。”
格子掐了把她?的小脸,精华还在,滑溜溜的,她?又招呼了下楼琳蒗,“准备下吧。我们要去摄影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