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把院墙打通,后院扩大一倍,前院与后院相通,我还是住以前的宅子,也方便四小姐与嫂嫂常相见。”
他是不想让知言与自己离得远,让知言能时时照顾陪伴自己。
默言的心暖暖的。
皇帝没有拘着阿蝶,三公主死后,皇帝便把阿蝶放了,阿蝶住进了驿站,冷盛昱这向常在宫里陪着萧贵妃,贵妃精神状态不太好,偶尔会出宫看望阿蝶,阿蝶成稳了很多,见着他不再似从前那般嬉闹,冷盛昱以为她还生自己的气,也不知该跟她说什么,只吩咐驿站的人一定要好生待着,不得怠慢了。
阿蝶想顾默言,她还一直未见着默言的孩子,可守卫看得紧,不许她出门走动,便是有什么事,也得向上头报请,这样很麻烦,十三四岁的少女离家万里,孤苦无依,好不容易认了个亲,又没了,难免伤心悲郁,这天冷盛昱来了,她一刻往常的冷淡,拉住他的衣角红了眼眶。
“想出去玩儿?”
阿蝶摇头,她也知道,许太医和三公主的事后,自己这个北戎人出去了会招打。
“想家了?”
是想家啊,可能回吗?
阿蝶苦笑:“我想去侯府见默言姐姐。”
冷盛昱都好久没去侯府了,不是不想去,是没法去。
太子死了,新的皇储没定,而他是年纪最大的皇子,母亲又是后宫最尊贵的妃子,如今朝野上下立他为储的呼声很大,但冷盛昱知道,越是如此,越是要小心翼翼,吃一堑长一智,他那位父皇的脑结构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太子为何会死?冷盛昱不想步太子的后尘。
而秦承颂在太子谋逆事件中立下大功,皇帝未赏不说,连该给他的忠义侯世子位都没给,秦承颂最近有点摆烂,不怎么上朝,皇帝虽有微辞,却也算宽容,由着他,反正朝中如今有了一批新晋的官员,都是科举中选取的,以寒门出身为多,感念皇帝不拘一格选人材,感念他打破世家门阀垄断,让寒门也有出人头弟的机会。
所以对皇帝忠心不二。
有了这一批臣子,秦承颂带点刺头的旧臣,想歇就歇着吧。
饶是如此,秦承颂在朝中的地位也不同凡想,自己往侯府去得多,会给他带去麻烦,皇帝是爱猜忌的人。
“不可以吗?”
阿蝶可没冷盛昱这么多花花肠子,她想事简单得多,认为冷盛昱是王爷,这点子事不算什么,肯定能帮的。
“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阿蝶的身份也很敏感啊。
“不肯帮就算了。”
阿蝶不再似从前那般信任冷盛昱,这也是百般无奈之下才想着求他。
赌气背过身去,独自望着灰暗的苍穹,眼泪巴答。
冷盛昱叹气:“我去请示父皇。”
“这点事也要请示吗?我又不是要逃回北戎去。”
阿蝶赌气道。
冷盛昱揉了把她的顶,最近他个长得有点快,以前阿蝶只比他矮半个头,如今却只到他肩了。
“走开。”
阿蝶用力甩开,退开几步:“我困了。”
然后蹬蹬跑去了卧房。
冷盛昱不好跟去,只得离开。
刚走到驿站外,就见忠义侯府的马车正巧经过,忍不住唤了声,赶车的是长顺,忙让车停下,跳下车行礼。
车帘子掀开,默言探出头来:“诩王爷?”
冷盛昱俊眸亮,上前几步道:“顾娘子要去哪儿?”
默言自车里下来:“差点跑过了,我来看阿蝶,小王爷最近清瘦了,可是睡眠不太好?”
冷盛昱顶着黑眼圈苦笑:“是要给我把脉么?”
默言摇头:“不用把脉,你就是心思太重。”
冷盛昱又叹气。
“小孩子家家,老气横秋的。”
默言嗔道。
一边说一边往里去,被拦住,冷盛昱脸一沉:“知道她是谁吗?也敢拦?”
守卫不认得默言,但就凭她与诩亲王自在闲聊,身份就不一般,可上头有令,不许人探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