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雅一进家门,就闻到了一股酒味。
不是贺钧铭身上散发的酒味,是新鲜的酒水洒出来散发的强烈气味。
灯也没开就开酒喝,肯定洒出来了啊。
尤雅开了灯,贺钧铭躺倒在沙发里,旁边茶几上、地上都是酒瓶,红酒倒了一地。
“同学会的酒不好喝?”
尤雅卷起衣袖,四下看了看,顺手找来抹布,俯身要去擦地上的红酒。
贺钧铭嘟哝答应了一声,睁开眼来看她,突然探身过来抓住她的手:“你不用做这些事,你、你只要帮我生孩子就行。”
贺钧铭一脸的愁苦,委屈巴巴地摇摇头:“你又要说工作压力大,又要说公司刚起步,我知道的。”
尤雅擦完了地面,坐在贺钧铭身边,用毛巾轻轻擦拭他的脸:“原来不是同学会的酒难喝,是别人的话难听。”
贺钧铭有些不耐烦地推开脸上的毛巾,侧身睡去。
“我们生一个吧。”
尤雅声音平淡。
跟贺钧铭结婚的时候,尤雅就打算要个孩子,一个就足够,还要等时机成熟、事业稳定的时候。
现在就是那个时机了,再不生孩子,她也快奔35岁了。
而且,这几年贺钧铭越来越介意别人提起“有几个孩子了”
“孩子多大了”
这类话题,每次去同学会回来都喝闷酒。
继续拖着,恐怕会影响夫妻感情。
“哎,真睡了?”
尤雅凑上前去看贺钧铭的脸,呼吸均匀,有点失望,“还以为你会高兴得跳起
来呢。”
尤雅笑了笑,心想:既然没听到,索性明天一早先去医院做个检查,做足备孕功夫,到时候给他一个惊喜!
尤雅一早挂了妇科主任诊号,发现里里外外挤了不少女人,有刚怀孕的年轻女人,也有第二胎第三胎的青年女子,还有愁容不展的中老年女人。
她们有的沉浸在刚怀孕的幸福感中,老公又陪着来做产假,小年轻眼里都是对新生命的期盼。
她们有的带着还没到学前年龄的一胎女儿,辛苦地挺着大肚子来做二胎检查,时不时还要给一胎女儿递水壶递零食。
尤雅是来做一次全面的身体检查,算是备孕阶段,还比较轻松,身心都是。
她找了个位置,旁边坐着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太太,另一位刚拿了挂号进来的中年妇女朝老太太走来,热情地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