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土匪那边又拿不出实际的证据证明主簿是知情者兼幕后主使,小妾之死又找不到他杀的迹象。
最终县令只能以主簿识人不清,纳土匪领亲妹为妾,以至于泄露了不少公事机密,有助纣为虐之嫌,故而革职处理。
十几名土匪由于多年来在胡山作恶多端,手上还沾了不少人人命,判了一个秋后问斩。
不知何原因,主簿……哦不,应该是周吉,竟面容和蔼的走到老村长等人跟前寒暄了几句,就仿佛双方是朋友似的。
且他临走前,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往沈父沈文濯的方向看了一眼,视线中隐藏着一丝阴鸷。
“这、这……他这是何意?该不会是恨上咱们了吧?”
等周吉走远后,其中一名村民忐忑不安的小声道。
当然,也有不以为意,看得长远的。
“等咱们村富裕起来,羡慕嫉妒咱们村的人只会越来越多,也不差他一个。”
“可不是,他现在可不是主簿了,县令大人也是站在咱们老百姓这边的,他要是再耍阴谋诡计,咱们直接来报官便是了。”
在今天之前,村民们对于衙门那是敬畏害怕的,便是有冤屈也不敢报官,甚至是听到衙门、衙差的字眼都会下意识的心生畏惧。
可经过今天这事后,他们突然现衙门似乎也并非如他们所想象的那般让人可怕。
便是连县令大人,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一下子高大了不少,除了满满的敬畏外,还多了几分好感。
这不,以往听到衙门、报官等字眼,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村民,都敢腰背挺直的嚷嚷着报官了。
“可恨明知是他做的恶事,却偏奈何不了他,难不成就没有别的法子了?”
“县令大人虽公正,可没有确凿的证据也是没法判刑的,何况这周吉还是有功名的举人,大人便是想对他用刑也不能。”
“别说了,以后谨慎些便是了。”
老村长本还想说什么,可想到大街上不是说话的地方,便话锋一转,“行了行了,别多废话了,赶紧先回村再说吧。”
一想到今天一大早来了县里,还没来得及赚银钱,原本还闹哄哄的村民们,当即争先恐后的拔腿就走,便是连老村长的儿子也不例外。
于是年过半百的老村长就这么被孤零零的留在了原地,显得是那么的寂寥……
老村长双手背在身后忍了又忍,最终没忍住笑骂了一句臭小子。
沈父趁机拉住老村长,低声说了一下三个月后会有饥荒生之事。
老村长原本还不信,可听沈父说是仙人透露给沈元柏的,他当即就信了个十成十。
两人商量了一番后,就重回到了衙门找县令。
县令听了他们两人的讲述后并没有说什么,只道了一声知晓了,便没了。
老村长摸不清县令的意思,倒是当过官的沈父多少猜到了点他的顾虑。
饥荒之事若是真的,那于县令而言自是一大功绩,可倘若是假的,丢了头上的官帽还是轻的,说不定还会丢了脖子上的人头。
更严重些,还会祸及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