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火,根本就无从救起。
挂着“悬壶济世”
的匾额随着巨响变成了一团废柴,整个南星馆被烟雾和灰尘吞没在火场里,商铺外延并左右雕阁门窗,痛苦的出“吱吱”
惨叫。
邻舍逐渐多了,人群惶惶不等潜火队前来,就已经有人自组织好灭火的队伍,从自己房舍里接水的接水,泼水的泼水,鱼贯而入。
烟雾逐渐弥漫过来,南星馆阁楼对岸的有一双眼睛似透过黑夜刺来。
沈樾舟低头垂视着楼下的喧闹。
一块碎木屑因刚才的爆炸插入他的额间,殷红的血色顺着眼睫滑过鼻梁,他却一动不动,死死盯着楼下的动静。
像是要在浓浓的黑雾中,寻找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人呢?”
段靖扑通一声跪呈在地。
“都督,宋小娘子说……做戏就要做全套,现在……恐怕还在火场。”
沈樾舟转过身来,黑眸犹如曜石,一双眼睛似要吃人一般,冰意彻骨。
“你居然说……她还在火场?”
段靖霎时就懵了,支支吾吾着掏不出半句话来应答沈樾舟的质问。
这把火其实是他放的,平心而论,他们在纵火之前就已经设定了火势的范围,就散蔓延开来,也不会很大。
但是段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宋榆竟会在将他打离开之后,于火场内,撒一把面粉。
他更不知,为何这一把区区的粉尘,居然会引震动天地的爆炸。
但凡肉眼所见,呈设摆件,窗台木屑,几乎在一瞬间化为灰烬碎渣,那一瞬间的火势就像是蒸腾地地狱之火,在刹那之间照亮了城西。
“蠢货!”
张泽权恨铁不成钢,恨不得给他一脚。
他北镇抚司这么就出了这样一个掉以轻心的蠢货!
“这女人身上疑点重重,狡诈异常。倘若她趁机假死在火场,段靖!你要拿什么交代!”
她死了倒还好,这些天她日日在他们身边,都督又纵着她聆听事物,要是往外说一些事儿,打草惊蛇,这段日子他们所有的收获,全部竹篮打水噢一场空。
段靖脸色一白,被吓得口齿不灵。
“我……”
他着实没想回到这么多。
这小娘子看上去和蔼可亲,人也好玩儿,他对她的警惕之心也被一点点消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