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数道炽热的目光呲厉锋芒,穿透着肌底。
心口的火气压不下,他干脆也不想压下去,他西戎问心敢作敢当。
“是!”
……
又一静。
孙恒更重地拍响了桌案。
“她就是你所言要寻找的人?”
“是。”
孙恒没有忘记曾经答应西戎问心的事情。但这个人的身份实在是令他生恶!
上次突袭沈樾舟,就是这个女人设法将石脂倒入海中,迫使他损兵折将,都逃。而今却与他座下高级将领勾搭,居然潜入了他的驻军之地。
不杀不以泄愤!
但他很快就平息了下来。
若是因这个女人造成锦衣卫封城戒严,那她在锦衣卫中应当还有些作用,要是杀了,不仅让他和问心离心,且失去了钳制锦衣卫机会。
贾敬安这厮就是个怂包,怕这怕那,怕他们因花船一个妓子的死刨根问底,查在他身上,又怕谢安的事情被人翻案,顾前不顾后,偏偏顾头不顾腚。现在漏洞百出,只有当缩头乌龟。
就是杜若那个没根的,都要比他有种!
本因空手而归恼怒的孙恒,现在又平息了心情。
“领,西戎问心擅自违令,不仅打草惊蛇,而且还窝藏奸细!其心可诛!此人可杀!”
“他放肆也不是一天两天,次次出战斗唯我独尊,一点都不遵循领的排兵布阵。他个人倒是战功赫赫,可是苦了我们这些卫队要给他打下手,领,此人本就是奴隶出生,不懂规矩。是您屡次提拔才短短时间之内手握重拳,现今他都不将您的话放在耳边,日后岂不是更加放肆!”
“不仅是擅作主张,还引火烧身!”
树倒猢狲散,即便是树犹未倒,但质疑声也开始冒了出来。
孙恒制止了井上十三的下言,“先将人带来。”
挑拨离间没做到,反而让领对他更纵容。井上十三看不透,更恼怒,“领!”
“违者就得斩绝!”
孙恒不想跟这些没脑子的再说话,他默默审视着西戎问心,厉声道。
“封令全军,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
宋榆被倭寇的侍女死死抱着手臂在水中沉浮,有些遗憾。
这一场火,其实来的很意外。
她船舱内的火烛根本就毫无作用,她连窗帘和床褥都没烧动,火苗都没有燃起来,就被侍女们争先恐后地给熄灭,并带了十几个侍卫闯入了她的房间。
他们怕她再生事,正准备将她拉去另一个房间内禁闭时,火势却突然莫名冒了起来。
今夜雾气浓,湿气重,以免火苗易熄,倭寇的火把加了石脂和油水延长其可燃性。但当时宋榆房间有无数的面粉粉末烟雾,密集的明火直接令其轰然,她无心插柳柳成荫,利用这些人的手倒是点燃了火势。
而她在慌乱之中直接跳下了水。
就是,没能成功罢了。
宋榆看着几乎将自己的命与她捆绑在一起的侍女,默默叹了一口气。
要是火势顺着再燃一会儿,再有一点风,预备的面粉再多一些,或许更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