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安置在贺兰瑾隔壁,即便坐看竹林清幽,也仍旧心神不宁。踱步几番后,忽闻院门叩叩,响起一记女声。
&1dquo;大人,此次由奴婢负责您的饮食起居。”
我哪用得着服侍,过去边开门边道:&1dquo;不用,我自己&he11ip;&he11ip;”我就此止声,因为门外人身上溢散寒意。
自与那妖花融合,我对蛊异常敏感,如今都无需碰触,便能察觉不对劲。
我就此改口,冷冷:&1dquo;这是让我生不如死来了?”
&1dquo;大人哪里的话。”&1dquo;侍女”粲然一笑,袖子轻掩,&1dquo;您旅途奔波,昨夜似乎也睡得不好,奴婢瞧着分外心疼,可舍不得。”
嘭!
我摔门。
入夜,我正预备上床歇息,不料一只蝎子架着两只钳子爬上了桌,丢下张纸条就跑。
拿起一看,这回,纸上没画什么哭脸笑脸,而是一句——&1dquo;你好蠢”。
&1dquo;&he11ip;&he11ip;”我将纸条悬于烛上,烧尽。
次日,纸条与我的不安同时应验。
那被小厮呼为&1dquo;伊老”的老者是很仙风道骨,然他看见我胸口刺青时的目光亦十分渗人。
&1dquo;长生花&he11ip;&he11ip;竟有人能栽培出长生花!”
&1dquo;有了长生花,就算只剩一口气也能回旋,如此,公主殿下定能摆脱那孱弱身子,脱胎换骨!”
此人在长宁公主年幼时便相伴其侧,遵循文王命令,用巫蛊秘术为她调理身子。而我之所以知道这些,是因为在给我看花前,这位伊老先和贺兰瑾聊了会天。
眼下,我去看贺兰瑾。
那扇子没再摇了,只是被攥在手中。半晌,我听见他问:&1dquo;如何取花?”
就这样,院门反锁。
我望向高墙之外,摩搓挂脖子上的乌黑哨子。
这哨子是临行前裴铮硬塞给我的,让我遇险就吹,但我终究将其放回衣下,嘎嘣折断一棵竹子,开始制作竹刀。
然而三日后,正当我在院子里逐一比划做好的刀,意图选出最趁手的那把,贺兰瑾忽然来了。
&1dquo;伊老死了。”他说着,目光扫过桌上一排尖锐刀尖。
&1dquo;不是我。”我知道此情此景令我此言说服力不高,但我真的连院子都没出过,怎么可能拿意念隔空杀人。
贺兰瑾却也未揪着不放,只是负着扇子看我:&1dquo;战场无情,我与你也算生死之交,便不瞒了。”
&1dquo;长生花定然归属公主殿下,而你。”他顿了顿,&1dquo;我听说你自幼流离,孤苦无依,这些时日,天麓宫不会亏待。”
老实说,我并不怪他,因为我就是他倾诉相思的树洞,他对长宁公主有多喜欢,我再清楚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