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诧异,因为我这话是说给贺兰瑾听的,意在让他别因为长宁公主的事乱了大局,可裴铮的脸色竟也分外僵硬。
我心中一紧,忆起女真小公主被抓来的当日,他和我一同去了牢里,对着那泪眼朦胧目光驻留。
小公主的杀伤力历历在目,怎会不叫人多想!
于是贺兰瑾走了,而我主动留堂,踏着沉重步履,抬眼严肃:&1dquo;你不能抱有那种感情。”
&1dquo;&he11ip;&he11ip;”裴铮开口,&1dquo;为什么不能?”
&1dquo;你还问为什么?”
我整个人都不好了,当即苦口婆心,从非我族类分析到那堆失智的女真子弟,甚至搬出了话本上看过的虐恋案例。
裴铮起初一脸懵圈,中途开始捂脸,半晌才将手放下:&1dquo;你哪里看出我对牢里那个有意?”
我老实地道出原因,裴铮想也没想:&1dquo;我那不是看她,是看她头上的饰,那饰挺漂亮的,很适合&he11ip;&he11ip;一个人。”
我被牢里的闹剧整得几分敏感,如今闻言便眉头一皱:&1dquo;我们在审讯犯人,你在想心上人?”
&1dquo;我&he11ip;&he11ip;”裴铮噎了半晌,&1dquo;我错了。”
我谆谆劝诫:&1dquo;临近年关,当下应以平定北疆为重。你若能横枪立马,风光凯旋,哪里需要用饰讨那姑娘的心?”
&1dquo;&he11ip;&he11ip;你说得对。”
那星目灼灼,定定。
&1dquo;等着。”
十二月,大雪。
我抬头,天上灰蒙,鹅毛飘飘。
北方的雪与南方不同,南方细碎,北方厚重、势盛。没一会儿,草原上再见不到一点绿,而是白茫茫一片,脚一踩,深深凹陷。
上回,雪未落,我军从州边境打穿了一二部落,这次,大雪纷飞,兵临羊皮大座。
这进度瞧着快,但也合理。
毕竟诸多&1dquo;女真的未来”在我们手里,贺兰瑾又贴心地将小公主完好无损地放了回去。这就导致几个丢了儿子的部落族长、贵族直接破防,暗里的猜忌激化为撕破脸皮,同大汗动起刀枪。
内乱一出,愈演愈烈。
我军乐见,一网打尽。
至于凶暴异常的死士军团,他们在用,我们难道没有?
不仅如此,贺兰瑾的控蛊之术师从正主,甚至能令对面的死士化为己用,当场调头。
而裴铮竟比死士还猛。
就如眼下,碎雪尚未触及便消融半空,只因枪尖如火,悬在大汗额心。
&1dquo;投?”
风起,披风烈烈。
&1dquo;你们&he11ip;&he11ip;!”
这怒目圆瞪的乃大汗的第三个儿子,虽说他已被绑得严严实实,但以防万一,我还是一拳将其打入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