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破沉默的是跑来的团子,那小肥爪扒着母亲的腿眼泪汪汪:&1dquo;娘亲不要怪姐姐,是小铭硬要上来的&he11ip;&he11ip;若非姐姐挺身,小铭早就被灯架子砸死了&he11ip;&he11ip;”
许是又想起那可怖情形,小少爷哇哇大哭,裴夫人赶忙将其抱在怀里哄。
待哭声渐小,化作安稳入眠,温柔的哼唱也随之停下。
我未动,裴夫人就此抱着熟睡的孩子与我擦身,落下一句轻叹。
&1dquo;你走吧。”
她起初见我容貌反应震惊,说明裴铮并未告诉她我的内情,原因该在她提及长宁公主时的冷意。
现今,裴家更是与文王开杠,我这身份处境&he11ip;&he11ip;不可不顾忌。
然裴铮没说,裴夫人眼下瞅着我的脸,结合前后种种,却是猜得七七八八了。
让我走。
不算预料之外。
我目送又一行人下山,闻得诵经和木鱼敲打的吟唱从室内传出,莫名令人心宁。
过去一看,庙里众僧跪坐蒲团,袅袅焚香自炉内飘出,虔诚地簇拥坛上神像。
这会儿应是不准进的,可姬少辛不仅明晃晃站着,还往功德箱里塞了一整个钱袋,并冲箱旁的沙弥灿烂一笑:&1dquo;要是不灵,就让白蚁把你们的神啃了。”
敲木鱼的主持当场腾地起身,我连忙阻止事态恶化:&1dquo;多有失礼,他脑子有病。”
跟前的主持脸色稍有好转,身后却响起一句:&1dquo;看来不灵。”
我就这么被轰出了山门,和将主持气得摔了木鱼的家伙一起。
无辜连坐总是使人郁闷的,不过想想那幻音坊主一死我就能和边上这疯批解绑,日子就变得有盼头了。
一个月后,南境关口。
视线里高墙厚重,哨台森严。
这是苗疆和九州唯一的通行点,所有进出者都要经过严格排查。因为苗族虽早已表示投诚附属,但对中州的仇恨却是与日俱增。
尤其是三王割据,外患更要看牢。
因此,我和姬少辛这种来历微妙的黑户,本不该这么堂而皇之地走正路。
可镇守南关的将军姓唐。
&1dquo;大小姐的手信?”
这青年守卫举着我递的信翻来覆去地瞧,而后跑向一个正审阅列兵的年长将士。
&1dquo;长官,那姑娘说她和大小姐&he11ip;&he11ip;”
交谈声隐约传到这头,那将士接过信,投来目光几扫。
最终,这守卫持信跑了回来,交还于我:&1dquo;唐将军最近事务繁杂,不在营中,姑娘要不等等?”
我只能折返。
待卡口抛在身后,边上响起语气轻慢:&1dquo;闲着也是闲着,去看看我十三年前走的那条道还能不能用吧。”
我默了默:&1dquo;行。”
十三年前走的道。
十八年前万灵谷以人炼蛊。
他是在血潭中待了五年,还是被幻音坊幽禁了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