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守在门口,左看看右瞧瞧,这卧房里连一个人影儿都没有。
亦不知他们家这位夫人,还有伺候的丫鬟都去了何处。
不过,长安也能看得出,夫人这般就是蓄意躲着他们家公子的……
“公子,您今夜当真要宿在这?”
长安略带有几分试探的小心开口问道。
齐云霄冷眼瞥了他一眼,重力将手中瓷杯放在了桌上,“怎么?”
听闻此言,长安连忙摆手道,“小的没有旁的意思,只是……算了,没什么。”
一炷香的时间都已经过去了。
苏芷落不仅仅只是洗把脸那么简单,她还让小桃和红梅将药浴包给煮了煮,她又舒舒服服的泡个澡。
既然躲不掉,她还就不相信了,自己墨迹着再过一个时辰回去,齐云霄难不成还能那么无趣的一直坐在卧房里等着她?
“小姐,您这是想通了?”
小桃轻轻地舀了一勺药浴水撒在了那嫩滑的香肩上,她喜出望外般的咧嘴笑着问道。
想通了?
苏芷落蓦地一愣,她回头看了看小桃,疑惑不解的询问道:“你说什么想通了?”
小桃眉飞眼笑的用那花瓣水一个劲儿往她的肩颈上撩波着,“小姐这般又是药浴沐浴洗漱,该是想通了,想跟姑爷……当然了,奴婢也知道,小姐想要个孩子来维持您和姑爷那也是一时无奈的对策而已。”
当即,苏芷落冷下了一张脸,她用手轻轻地扬起了一捧水弹到了小桃的脸上,略带有几分无奈的对其训斥道:“你这小脑袋瓜子想什么呢,怎么可能呢!这都一个时辰过去了,我就不信,回去齐云霄还能在屋里坐着不成。”
“原来是这样啊……”
小桃的眸中还闪过了几分失落,她转身去将衣物取来,又伺候着苏芷落穿衣。
一边穿着衣裳,小桃还略带有几分苦口婆心的对她劝说着:“其实奴婢觉得小姐现下和小公爷成婚已是事实,不管小姐合离与否,旁人自会觉得……小姐已并非完璧,现下小姐在这国公府上举步维艰,或许有个孩子便能解决了这般局面呢?”
她的话倒是没错。
只是,苏芷落始终觉得,一个孩子的出生绝非是用来解决旁人窘境。
她自己都活不明白,现在再生个崽儿,岂不是害了自己的孩儿?
那也是一条生命,也是个活生生的人啊。
哪怕她这一辈子都身陷囹圄难以自救,也绝不会因为自己的窘境再搭进去一个无辜的生命。
那样才是为人母最大的不负责。
快要临近子时,苏芷落这才不紧不慢的从沐浴桶里出来。
她赤脚踩在地上,一条绒丝长巾裹在身上。
白嫩如雪般的肌肤上的水珠滴滴滑落在地。
那一袭青丝湿漉漉的被她披在肩上。
隔着屏风站立的男人,不经意间朝着屏风方向扫了一眼,一朵出水芙蓉娇艳欲滴……
齐云霄原是见着苏芷落迟迟未归,前来寻人而已。
他来时还特意差遣了长安去将府医叫来,以便不时之需。
“你这个登徒子!”
苏芷落不经意间的抬眸一瞥,正好看到站在屏风外的齐云霄,她惊呼一声。
随之,苏芷落又慌张无措的随手抓起外袍披在了身上。
这一举,倒显得外头站着的齐云霄像个登徒子。
小桃倒噎了一口气后,甚是为难的勾着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苏芷落看向小桃的眼神充斥着满满警告的寓意,她系好系带,一把攥着小桃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