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犀剑宗旧山之上,云凝一人坐在剑峰顶,高空的风吹过梢,平复着她的心情。
她宣称要屠灭妖山,还暗示要灭了妖族,其实是想逼出落绯,给凌熠楠那块天杀的血沁玉找个好去处。
但屠山灭族的事也绝非她随口许下,在她眼中,无论是修道还是修剑都不能在心中埋下郁结之事,很多人能把仇恨看开,然后一笑泯恩仇,云凝敬佩,因为她的师姐就是那样的人,但她不是。
那年云凝离开凌熠楠回到灵犀剑宗后,亲手用长生道圣力救下了她的师姐白霁月,但当她看到曾经的寒犀剑主,如今变成了这个只敢把自己关在冰窟里的断臂残烛的守宗“老人”
时,她对妖族和落绯就谈不上“一笑泯恩仇”
了。
云凝眼角不受控的划过一颗泪珠,她将玉壶中的酒倾倒而出,浇在这些逆风生长的杂草上,也像是浇在她自己的影子上。
一只纤纤玉手忽然从旁伸出握住云凝,一起扶正了酒壶。
云凝没有惊讶这里还有别人的存在,她揉了揉太阳穴,看向那张和自己一样的清冷面孔。
“乌云,总不能是你来阻止我吧。”
黑衣云凝轻笑一声,清冷的容貌因为这笑竟然多了几分魅色,“劫本就是我的力量来源,业劫什么的自然是越多越好。”
“那你来干什么。”
云凝仿佛是喝多了一样,浅笑看着黑衣云凝。
后者看向有人流源源不断涌进的灵犀新山,“我是担心你一旦大仇得报,心里的那根弦断了,一不小心让心魔入景,落得个折剑功成的下场。”
云凝笑着摇了摇头,“放心吧,我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可能怕心魔的人,因为一旦我的心魔杀死我,那——”
她忽然搭在黑衣云凝的耳边,慢慢的吹着酒风,“那你就可以完美的接掌这具身体了,毕竟,只要是我的本源分裂的心魔,它们都会畏惧你!”
···········
灵犀剑宗新山。
全宗弟子执剑对峙着来自昊土听神司的教廷卫队。
昊天一方为者是一位穿着华丽的矮子老头,态度非常嚣张,一直吆喝着要灵犀剑宗把云凝交出来。
灵犀大弟子梦伭安看到那老头上前,马上就抽出长剑,直抵在他的咽喉处。
“怎么,你还敢杀了老头子不成!你这破宗门除了一只丧家犬还能拿的出手以外,你们这群废物老头子我还没放在眼里过!”
梦伭安额头青筋暴起,“你们这群妖孽,我宗主若是在这,谁敢上前胡言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