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睡眠,程锦个人的判断是杨思觅的睡眠状况不算好,有过他半夜醒来时发现杨思觅没在睡觉的情况。这种事应该不是个案,发现一次,后面隐藏着的可能是一百次。杨思觅说他曾半夜出门,或许不是乱说,那不过又是一次程锦未曾发现的失眠而已。
杨思觅眯缝着眼睛,看到程锦半天也没有翻动一页纸张,他从程锦身上起来,往旁边挪开,程锦转头看他,他往后仰,拉开距离,斜靠在沙发上,望着程锦,“在想什么?”
程锦微笑了一下,“没什么。”
杨思觅道:“你在想我。”
程锦笑而不语。
杨思觅看着他,“你在焦虑什么?”
“我也不知道。”
程锦握住了杨思觅的手。
杨思觅垂眼看了看他们握在一起的手,决定帮程锦找点事干,缓解他的焦虑。
“讲黑狱的事给你听?”
“好,你说。”
“黑狱里那个即将刑满出狱的人叫申东,十年前的大动乱中,他组织了一个自卫队,守住了他们那片街区,后来事态平稳后,被抓起来清算了。”
“为什么?”
“防卫过当,他们那个自卫队杀了很多人。”
还有一个原因是申东当时有很多拥护者,那个环境下大家情绪都很极端,不把他们打散分化怕又会出事,要对付他们,那必然要“擒贼先擒王”
。
程锦轻叹了口气。
杨思觅道:“我去见过他,他说不后悔当年的选择,因为保护了家人。”
程锦道:“他家人现在还好吗?”
常长生说担心他出来要搞事,但既然他在意家人,那只要他家人没事,他不就没理由搞事吗。
“他妻女没事,父母死了,死于五年前的一次恐怖袭击。他是这事的受益者,当时为了安抚他给他减了刑,要不他没这么快出来。”
“……”
这怎么好用“受益者”
这种说法,程锦思绪一转,“那次恐怖袭击是冲着他去的?是报复?”
“嗯。”
程锦叹气,“他现在怎样?”
“很老实。”
“你觉得他出狱后会老实吗?”
“不知道。他不信任我们。”
“那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