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烜不是坏人,就是感觉有点一根筋。
我照旧决定缓慢地步行回家,因为这下即使到了家,也没有需要等的人了。
然而等我走到家门口,只见昏黑中有个庞大的阴影。
出人意料,我被吓得脱口而出:“啊!”
声控灯一亮,才现是家门口蹲着一个人,身旁还有个行李箱。
梁烨看到我来,迅站了起来:“曼曼。”
我:………………
他的大衣里还穿着西装,不知道在这里蹲了多久有了些褶皱。梁烨身量很高,比我高了快一个头,现在与其说是温顺不如说是沮丧地垂着些头看我。
我问:“你怎么不进去?”
又不是没有钥匙。
他说:“我不敢。”
我一时语塞,半晌竟不知道该让他进屋还是在外面把话说完。但当我看到他略显落魄的扮相后,我又觉得他不会是那种骗我的人。
我拿出钥匙把门打开:“先进来吧。”
他坐在沙上,我去餐桌倒了杯水,感到他的目光随着我在不断移动。
我是不是太草率了?我想。也许蒋烜也就是道听途说,只是因为我有了前车之鉴而过于敏感,更容易胡思乱想,更容易失望放弃。
我把水递给他,他接过,说:“谢谢。”
xie。
一下子客气地像隔离了千里之外,我心中突然酸涩地一扭,只能在旁边的小沙上坐下:“你不是出差吗?”
梁烨道:“嗯,先回来了。”
他解释道:“不告诉你,因为本来想……”
“本来想什么?”
我问。
他看我一眼,像犯错了在坦白:“本来想回来升职了再告诉你。”
升职?我问:“你不是海外市场部的了?”
“嗯。”
他说。
“那现在呢?”
我问,一边想为什么要我踢一脚才能答一句。
“现在是副总了。”
梁烨说。
“哦。”
我装作淡定,但没有成功,“怎么可能,你才三十。”
他忍了一下,还是把外套给脱了,小心搭在沙上。
然后抬起头看向我,说:“因为我是太子爷啊。”
我很恼火:“你多说两句,把话说清楚。”
梁烨的手放在自己的西裤上:“因为董事长是我爷爷,董事会有几个是家里人。”
我:“你从来没和我说过。”
他说:“你没有问。”
我彻底被这锯了嘴的葫芦打败,嘲弄自己:“嗯,现在也不重要了。”
梁烨依旧看着我,手指在裤腿上不自觉地摩挲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