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开业那会,连两个班的学生都凑不齐,要不是他念书的时候四处兼职攒下来的家底,一年都撑不下来。
县城地方小,同龄人的圈子又只有那么大,加上内心的好奇,宋明杰其实关注赵旭宁已经好几年。
他道:“一个班都几个人啊?”
俩男的居然正儿八经讨论起来,态度严肃得像参加什么经济论坛,是几百亿的大生意。
宋知音出来加冰块的时候听了两句,眨巴眼又回后厨,看着满桌子的东西叹口气,思考着自己怎么从做几个就好演变成这样的大阵仗。
不过现在才后悔已经来不及,她只能硬着头皮甩甩手,接着把饼皮搓圆,一炉又一炉地挥家用烤箱的最大功率。
宋明杰急着去送礼,自己装好几盒说:“先走了。”
他步伐匆匆,很快连车尾气都消失不见。
赵旭宁吸口气,只觉得空气都变得香甜起来。
他是心理上的,宋知音是生理,她顾不上等回油,一口咬掉半个饼,自我夸奖道:“很完美。”
其实现在吃还不是最佳口感,她一边打包一边说:“你可以放两天,有干燥剂,不会那么快坏的。”
赵旭宁正沉浸在玩封口机的乐里,说:“也要等我妈烧香。”
他这样的样貌,和本土气息明显的不搭嘎。
宋知音不知怎么笑出来说:“看来大家都一样。”
哪怕她这个年纪,在家里拆薯片之前都得先问一句。
赵旭宁喜欢一样,那是经历着暗恋的人才会有的隐秘心思。
他道:“我小时候很常因为这个挨骂。”
孩子哪有不嘴馋的,背着妈妈就胡吃海塞,兄妹俩一起作案,到头来就打他一个。
宋知音想不出来他挨骂的样子,似乎此人无论怎么看都是雄赳赳气昂昂,他更像是书里那种八岁的天才黑客,十二岁能去收购跨国公司。
她道:“那现在可以吃了再回去。”
总之在家,还是能免则免。
赵旭宁品出言外之意来道:“那我吃一个花生的。”
好歹他辛辛苦苦剥壳了。
花生味的,宋知音用的就是花生模具,她道:“再吃个柿子,意头好。”
本来做这两个形状,就是为了“好事生”
这四个字。
赵旭宁看不出来她还有小小的迷信,说:“做得太好看,都不忍心咬了。”
还挺会夸人,宋知音心情好起来,一天的疲惫好像都散去。
她取下一包买的豆子说:“来一杯吗?”
赵旭宁看她很有饮酒的架势,突然问道:“你中秋开店吗?”
举凡节假日,宋知音的咖啡店都是大门紧闭,她甚至恨不得给自己巧立名目,火摇头说:“绝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