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點頭道:「我沒聽過這樣的江湖規矩,但是你這賭約似乎有些偏頗。」
「那你答不答應?」
藍庭生補充道:「屆時我會請斷水城的奪命書生,百曉生等人作證,定不會虧了你!」
青年沉默一陣,問他:「怎麼賭?」
藍庭生鬆了口氣,道:「三天之內,我若能將你手中寶劍盜取到手,你便不能再管我的事!」
聞言青年那雙溫柔的眸子帶上了幾分寒意,幽幽地看著藍庭生。
「……你不敢賭嗎?」藍庭生生怕青年不上當,特意挑釁他。
誰知青年竟真點了頭,卻是說:「三天太長。」
藍庭生爽快改口:「兩天也可以。」
「十二個時辰。」
「噗!」藍庭生驚得瞪大了眼睛,「十二個時辰?!」
青年眸中帶著笑意回答道:「你不敢賭嗎?」
在藍庭生的賭約看來,虧的是青年,但是青年卻將時間改成了十二個時辰,這就讓藍庭生猶豫了,可青年回復他的那句挑釁之話,年輕氣盛的藍庭生咬咬牙便點頭了。
「沒問題!」
青年又道:「不必請任何人作證,但你若輸了,玉佩必須交給我。」
藍庭生求之不得,誰願意將自己的醜事爆出去?兩人就此定下賭約,末了,青年走時藍庭生才想起來問他的名字,朝著那清瘦的背影揚聲問道:「喂!我還不知道你是哪號人物呢!你叫什麼名字啊?」
青年沒有回頭,語氣依舊是輕輕緩緩的。
「謝寧。」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有事,會暫停一天更。
第12章第十二章
十二個時辰不過一日,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到明日正午截止這段時間,藍庭生必須要偷到謝寧的劍,他也領教過謝寧的功夫,很高至少比他高,且這人輕功也不錯,還是個狗鼻子。
藍庭生打定主意要偷的東西,就沒有偷不到手的,謝寧與他定下賭約,也引得他那少年心性里濃厚的好勝心都翻湧出來,這個賭,他藍庭生一定要贏。
時間稍瞬既逝,勝負就在這一天內決定。
定下賭約後謝寧並沒有告訴他住址,但以藍庭生的本事,要找到謝寧下榻的地方太容易了。
是夜,福運客棧。
藍庭生觀察這幾個時辰來,謝寧的劍一直都未曾脫手過。
得想個辦法讓他將劍放下。
藍庭生躲在房樑上,忽然想到了一個辦法。
謝寧叫了一桌飯菜,坐在大堂里靜靜地等待著,他是一個人,獨來獨往,藍庭生還沒見過他和任何人有過多交流。
店小二來回走著,將菜餚端了上來,一素一葷,還有一道湯品,那道湯品還是店老闆娘多送的,原因不知,謝寧也並沒有拒絕嬌俏婀娜的老闆娘的一片好意。
只是湯品上的有些晚,店小二急匆匆的端著湯盅過來,許是走得太快,到謝寧身前的桌子時腳底一打滑,眼見那湯盅險些就要倒在謝寧身前,幸得謝寧伸手扶住了托盤,那湯盅並沒有掉下,店小二驚呼一聲後忙爬起來連連道歉。
謝寧並沒有太過為難那個店小二,叫他回去忙了。
可店小二剛要走,身邊卻路過一個醉酒漢,搖搖晃晃的走著,手上抓著一隻酒壺,一邊醉醺醺地朝櫃檯叫道:「掌柜的……再來一壺酒!」
那柜上的老闆娘應了一聲,剛轉身去拿酒,便聽哐當一聲瓷器破碎的聲音,而後是方才那店小二的驚呼:「客官!客官您沒事吧!哎呦喂你這衣服都弄髒了呀……」
老闆娘忙過來看,原來是剛才那醉漢竟醉倒在謝寧桌前,手中那壺喝剩一半的酒便直直的砸到了謝寧身上,雖然謝寧及時避開,但衣擺上還是被潑來的酒水淋濕了大半。
店小二忙那肩上的白巾給謝寧擦拭,謝寧卻快地側身避開,聲音不輕不緩,聽不出來半點生氣。
「不用了,我沒事。」
店小二愣了下,又去拿謝寧放置在桌邊的長劍,怪道:「客官,你這寶劍也弄髒了,小的給您擦一擦。」
可他還沒碰到劍,謝寧便於他先快了一步將劍握在手上,抿唇笑道:「也不必如此。」
那醉漢的親友見狀早就跑來扶住醉漢,講道理地給謝寧道歉,希望謝寧不要跟一個醉漢計較,老闆娘也在邊上賠笑摻和幾句,謝寧道:「不過小事一件,不必掛心。」
他這麼一講,大夥也就都散了,謝寧著急想回房間,老闆娘還是有些過意不去,身側的店小二便道:「客官,您看您這衣服都濕透了,要不小的給您送些熱水上去,好好洗一洗?」
老闆娘一聽也是,忙笑道:「是啊客官,今天實在是對不住了,我們一會兒便將熱水送上去!」
謝寧本來也正有此意,點了頭便應下了,只是在轉身上樓前有些突兀的多看了幾眼房梁和角落,似有似無的探索目光一掃而過,人很快便消失在樓梯轉角處。
店小二很快便將熱水送到謝寧的房間,夜幕降臨,明亮突兀的圓月掛在漆黑天幕,不遠處點綴著兩顆閃亮的明星,雙星逐月,夜色美不勝收。
房間裡傳出輕微的水聲,細小的哐當一聲,鋒利纖薄的匕將門閂慢慢移開,而後房門被輕悄悄的自外開啟,房裡鑽進來一個人影。
屋內點了一支蠟燭,屏風後的蒸騰水汽似乎讓整個屋子都有些迷濛,藍庭生環視一周,沒找到想要找的東西,又小心翼翼的挪到屏風那邊,鼻尖聞到一絲淡淡香氣,若有似無一般,清香幽雅,藍庭生吸了兩口,竟覺格外的好聞,心道這男人居然洗澡也用了香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