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王府小厮回去后,左雁亭眼见四周无人,这才问那小厮道:「你怎么知道去王府找我?谁告诉你的?」那小厮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摸摸头道:「是老爷吩咐的啊,小的是听了老爷的话,才往那里去的。」左雁亭如遭雷击,在原地怔怔的站了半晌,方轻声道:「好了,你去吧,我自会去见爹,记住,这件事情不许和别人说起。」那小厮连忙去了,这里左雁亭来到奶奶的卧室,只见一家人都在那里,他连忙进去,向爷爷奶奶爹娘行了礼,又问了老太太的病情,原来只是头痛的旧疾复发,并没有什么大碍。一时出来,左雁亭和左老爷就往书房里去了,这里左夫人见儿子回来,自然高兴,亲自下厨张罗着,老太爷则仍在老伴儿身边守着,一边看书。左雁亭和父亲进了书房,看得外面无人,方转过身来,几度张口,却终是欲言又止,那些事情,他害怕父亲知道,更不知该如何启齿。「孩子,你不用说了。爹还没老糊涂到那个程度。在这京城,咱们家算不上什么富贵豪门,但爹在生意场上却也有一些朋友,从你两次被退亲后,爹就留意了,当初那韩家又留了线索,这么一打听,也就知道了……」老头儿说到这里,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儿,左雁亭也哽咽了,连忙扶住父亲,涩声道:「爹,你明白就好,我们不说了。总之,我是不能这样过一辈子的,半月后的祭祖,我们一定要想办法回去。」左父点头道:「孩子,你专心想个法子就行,其他的爹都准备好了,只等你逃出来,咱们便立刻回老家,回到长白山去,我就不信那混账王爷能追进深山老林里。」左雁亭点点头,小声道:「爹,我已经筹谋好了。那龙锡正逼我想办法和他谋求长远之计。我这次回去,就和他说祭祖的事。只是有一条,那人是个多疑主人,我不能一开始就和你们走,一旦被他发现,别说我们家,全族也别想有一个人能走出去。我再拖延他些日子,待你们出发后,我找个时间找个理由拖他几日,然后快马加鞭赶到长白山下随你们一起进山,这样他就没办法了。」左父点头道:「行,只是你要小心些,那些王爷们一个个都厉害得很,你一定要留心啊。」左雁亭点点头,然后又道:「是了,我有主意了,我想办法带他来一趟,你们就假装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如此这般……」他贴着左父耳语了几句,听得左父连连点头,道:「好主意,就这么办。既是如此,儿啊,你就再委屈些日子,让那王爷对你的戒心都消了,咱们暂且忍耐眼前之辱,只为图个日后长远之计。」左雁亭含泪点头道:「是,我知道了,爹爹也要保重身体,勿以儿为念,我是一定会赶上你们,和你们一起进山的。」父子两个慢慢的又商议了一些事情。这时候外面有人喊他们去吃饭,方一起出来往前厅去了。左雁亭这次住了三日,那边龙锡已是又忍不住了,亲自登门来接,表面上却只说是请了名医来给老夫人看病。左家人自然热情款待。左父看着他,心里恨极,面上却不得不做出欢容,一边心中叹道:看这王爷,也是一表人才文武双全,若我儿是女儿身,能得他青睐,这该是多美满的事情,偏偏……唉,为何他竟如此放肆,身为王爷,却定要强占民男,真是禽兽不如。一边说着话,那御医扮的名医就出来了。笑道:「老夫人这病是旧疾了,此时正是春夏相交,想必要迁延些日子,却是不妨事的。」说完也开了药方,便告辞而去。左父笑道:「和王大夫说的一样。」又命下人将方子收好。对龙锡道:「席公子与我儿是至交好友。本来说这话有些唐突,然而事发突然,也就顾不上这许多了,还望公子不要怪我厚颜才好。」左雁亭心中一跳,知道父亲是想借这个机会提前把该说的都说了。这次是龙锡自己找上门来,可说是再自然不过,那话说出来,又增加了几分可信度。因也在旁笑着道:「爹爹,你等我自己和他说就好,难道我说不明白吗?非得你自己说。」龙锡微笑道:「伯父有什么话尽管开口,我与雁亭是莫逆之交,便为他上刀山下油锅也是应该的……」话音未落,听见左雁亭在旁边咳嗽了一声,他心中得意,暗道我就是要在你爹面前露个口风,慢慢让他做好心理准备,你又能把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