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燕大教主捧著茶盏,看著窗外,好像没注意他们说什么的样子。
袁不归脸上露出了然的神情,又回过头来对凌青道:“无碍,在下可有法子延缓秦公子身上的毒,不过可能还要请秦公子去一趟天绝山才可。”
袁不归提著药箱走出凌青的房间,燕云烈跟了出来。
“不归!”
袁不归停下步子回身,“教主有何吩咐?”
燕云烈走到他面前,“为何要对他说你身上的药不能用?又为何要他上天绝山?”
袁不归嘴角一弯,淡笑,“属下当然猜到是教主故意骗他的,其实只要给他一粒补药然后让他自行运功,以他的内力,两个时辰内就可将余毒逼出……但是教主带他来见属下不是为了那个?”
燕云烈看著他,皱眉,“什么那个?”
见他这样问,这一回轮到袁不归发懵了,“教主难道不知他被下了『及第』?”
“『及第』?”
袁不归肯定地点头,“属下曾接触过被下了此蛊的人,中蛊之人脉象和常人无异,然手指指甲根部会生有一道细细的红线,属下也是在他伸手让属下把脉时才注意到的,询问之下发现症状也符合。
“蛊虫侵脑,蚕食脑髓,初时头痛如针扎,毒性深时有失明的可能,再严重者则会丧失神智乃至痴傻,而他身上所携带的药物便是用来牵制蛊虫的,故而症状一直停留在前期。”
燕云烈皱著眉朝凌青那房间的位置看了眼,“你的意思……他也是被霍贤控制住的傀儡?”
“不像……属下倒觉得他好似对自己身中奇蛊毫无知觉。”
及第,江湖中人多少听说过,类似苗疆的蛊毒,被下蛊的人不会立刻死去,蛊虫钻入脑内慢慢侵食脑髓,被下蛊的人先是头痛,继而出现其它症状,最后脑髓被食尽而亡。
蛊与毒多有不同,前者纵然医术高超者也很难诊断得出,但懂得这种毒蛊的人极少,江湖中人又大多以为只是流传。
“那他可还有救?”
“暂时不会危害性命,但也许是『清风』的关系,又或是蛊虫喜毒的天性,恐怕他身上的那些药暂时压制不住了,属下需要另外配制一些,而药材不可能尽数带在身边,故而需要回天绝山后才能。”
话音刚落,燕云烈便一把抓住袁不归的胳膊,“本座要你救他!”
袁不归愣了愣,看著燕云烈焦切的脸,眨眨眼睛,“能让教主如此惊惶失措的……难不成那张面具之下的是一张举世无双、令人一眼便难以忘怀的绝色容颜?”
燕云烈显然被噎了一下,松开抓著袁不归胳膊的手,“胡说什么?本座压根没见过他长什么样。”
“那倒是奇了。”
袁不归一双眼睛眨啊眨的,“属下第一次见到教主对个不知长相的人这么关切。”
“好歹是本座伤了别人……”
燕云烈仍是嘴硬地辩解。
袁不归便也不和他争了,“好好好,教主您对别人一点兴趣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