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金陵城五行中屬金,人的五臟中便對應的是肺,所以才下的是蛾子蠱。雖然後面還傳到了隔壁洛城,但也不妨礙它屬實存在過,貴枝屬木,玉蜂蠱專能鑽穿人的肝臟,雲中水城屬水,對應的便是陳太守的冤案,再到大宋的國都也就是命脈所在的朝京城,恰好在最最中央之處。」龍景總結道,看來早已把他們怎麼布置的這五行陣都已經摸清。
「但這不是才四處嗎?」
金陵,貴枝,雲中水城,朝京,確實才四處。
「少主忘了,還有雲中水城外的大漠沙窟。」
他這一提醒,溫綽反倒是一下子都想了起來,那沙窟藏在黃沙之中,本就是不毛之地,他還納悶為何會有人將藏身之處選在黃沙遍地之處,就算倚靠黃沙能夠將這洞口藏住,要運送吃食和水也十分遙遠。
現在再反過來一推,卻通了,打一開始,那便不是什麼藏身之所,而是他們為了湊齊五行方向中的土位,人造的。
這也說通了為什麼沙窟下面根本就沒有什麼,卻有地牢。
恐怕地牢里關的也都是些無辜的被下了蠱的路人。
只是溫綽還有一處不解,其餘四處也就罷了,若最終催動蠱後有迷心的作用,那就是可以操控所有中了蠱的人,就算中過蠱後面解了也逃脫不開,那這朝京城應該是他們最該廣撒網的地方,怎麼會選擇在落仙樓,還是以最容易被發現的方式。
溫綽還在愣神,龍景卻已經收拾好,準備跟他去北族王的藏身之處,之前怕他提前催動蠱不敢輕舉妄動,現在卻不得不爭分奪秒找到他。
直到他忽然想到了什麼,從袖中拿出路人送他的香囊:「等等,你先看看這個。」
「你從哪得來的。」龍景問。
「方才路人給的,現在滿朝京城行人幾乎帶著這個,說是有辟邪驅蟲之用,本少主聞了聞,確實是有狼毒草的苦澀,只是覺得還是讓你看一眼,瞧瞧裡面是否有別的什麼東西。」
龍景看了他一眼,接過香囊不過聞聞就毫不猶豫將繫緊的口給鬆了開,是一堆草葉碎屑的東西,只是有些碾得太碎都成了齏粉狀。
「是狼毒草碾碎做的,確實是有些驅蟲效果,只是。」說到一半,他卻突然雙眉緊皺,鬆手讓狼毒草的碎屑隨風落地,然後低頭又聞了聞手中的那些殘留的齏粉。
心中一凜,瞪著雙目道:「這裡面,還有普通迷心蠱的蠱粉。」
狼毒草本來就不是能夠驅除所有蠱蟲的草,不過是尋常辟邪驅蟲之物,就如人生病,也不是只吃一種解毒的草藥就有效果,每樣草藥都有其針對的病症,對症下藥才真正有效果,正相反,這香囊里放狼毒草是為了掩蓋藏的另一種東西,普通的迷心蠱粉。
普通的迷心蠱作用並不強,最多也就能讓人精神恍惚片刻,但若是用在五行陣中再加以催動。恐怕帶了這香囊的人,都難逃。
落仙樓中蠱的人才了了無幾,再加上真正吃得多的人加上燕王也不過十幾人,但現在根據溫綽的話說,也就滿大街基本上人人都帶了這香囊,所以這一局,從一開始就不重要,香囊才是重頭戲。
「若我是北族王,我定會選擇今夜催動五行陣。」龍景沉聲道。
祈燈節,朝京城最熱鬧的時候,選擇此時控制人心反動,一舉攻到大宋皇宮,天時地利人和。
簡直沒有比這合適的時候。
「走吧,先找到北族王人再說。」溫綽也即刻準備動身
。
而此時沈府,來訪之客,也一舉從屋檐跳了下來。
「又見面了,沈姑娘。」
既然是又字,那就是沈窈見過面的人,聲音也耳熟。
幹練的身姿從暗出走來,竟然毫無聲響,除了她開口說的那句話外,沒有一絲腳步聲響。
依舊是那身如墨的勁裝,背著一把通體細長的彎月刀。
沒人會想到如今在說書人嘴裡膾炙人口的故事主角,亦是玉生樓現在四處通緝的行三女刺客簪斜月居然也來了朝京城。
沈窈看愣一瞬,喊了聲女俠,剛想問她怎麼會來此處,就見原本坐在程見書旁的溫楹張口喊了聲娘,跳下地三步並作兩步撲進簪斜月懷中。
沈窈呆滯住了,程見書更是連吃驚的神色都忘了換上,他一直在話本子中看到的女俠。竟然已經是一個三歲孩子的娘了?
也就是沈窈沒告訴他,她還看見簪斜月的第二個孩子了,簪斜月都是兩個孩子的娘了。
但最令人吃驚地自然還是。沒想到簪斜月曾經同她在貴枝密林中提起的那個溫柔又體貼還會縫補衣裳的相公,竟然會是苗疆少主,溫綽的親兄長,溫嵐。
只是,她上次好像沒有同簪斜月說過她姓沈。
「溫嵐將一些事都告訴我了。」簪斜月抱著女兒,順勢也開口解了沈窈心中的疑惑。
沈窈點點頭,一開口卻不知道該喊她什麼,「女俠此次是為了來接楹楹?」
這次反輪到簪斜月微愣,而後颯爽一笑道:「事到如今還喊什么女俠呀,不如提前喊我聲嫂子吧,素不相識對方的身份就見過,也說明你我有緣分。」
沈窈不好意思看著地面,「一切還乾坤未定呢。」
簪斜月可沒有戳穿人羞怯的習慣,輕笑兩聲,又將懷中的溫楹放下來:「我是來救我相公的,順道來看看楹楹,不過看她在沈姑娘這裡我也就放心了,只是還要麻煩你和這位小公子再替我照看幾日,待來日事了解了,我定同溫嵐一起登門拜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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