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后。
孟浚看着自己的篓筐中,那十来条小鱼,又看着李闻道一甩杆就是一条大鱼,数量双方是差不多,但质量可就差远了。
这让孟浚都有些怀疑人生了,这段时间,孟浚自认为钓技高绝,即便是不当皇帝了,出去当个渔夫都能养活一家子,可这么一对比,孟浚连钓鱼的兴致都快被李闻道给破坏。
孟浚转头看向依然专心致志在钓鱼的李闻道,忽然开口问道:“道长,朕如今已是天子,一言九鼎,若道长有所求,朕力所能及,自无不可!”
李闻道听到此话,手都没抖一下,嘴角有些笑意,道:“陛下身为天子,富有四海,若说贫道有所求,若陛下不能办,那天底下就没人能办了。”
“那道长可有所愿?”
“贫道无所愿,入世红尘,不过是磨炼身心,人即是觉,佛亦是光 空即是道,天地内外,万事万物,与我为一之心,识变,浑然无知,由此返本归源,终而成道。”
李闻道忽然说了这么一通话,直听的孟浚一愣一愣的。
李闻道也觉得说的深奥了些,于是呵呵一笑,道:“陛下,若真要赐贫道些什么,那就再送贫道一个小道观吧。”
这点要求,对现在的孟浚来说,只是小事一桩,于是立刻点头道:“好,朕就在京城之外,为道长择地建观。”
李闻道颔,道:“贫道昔年想的是,有朝一日,陛下功成,那贫道就可以归隐山林,但这几日,贫道又觉得,大隐隐于市,也不是非要归隐山林。”
孟浚道:“甚好,道长在京城,无事也可以寻朕,饮茶,垂钓,下棋,皆可,正好与朕说说话。”
“是,陛下”
这时孟浚话锋一转,将眼下朝廷争论不休之事,询问李闻道的看法。
李闻道这时又抽起来一条大鱼,放进筐中,才开口说道:“陛下,当下虽说争执不休,但放眼百年之后,不过是小事一桩罢了,而无论是杀,还是留,皆有利弊,正所谓,鱼与熊掌,又岂能兼得。”
说到这,李闻道又说道:“当然了,贫道不过是随口一言,陛下切莫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