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位设的是二人一桌,即墨承和姜迎坐在右边第一张桌,人乌泱泱地一大帮,好在都有序落座,随着景熠的举杯,众人都安静了下来。
说了一堆的场面话,众人纷纷举杯祝酒,姜迎刚拿起酒杯,即墨承就在大庭广众之下把自己刚刚倒好的茶放在姜迎手中,把酒杯自己拿着。
独自坐在左侧第一桌的一位须皆白的老者哈哈笑道:“承将军当真是少年柔情,连酒都舍不得让自己夫人碰啊!”
那老者显然有些地位,即便在景熠面前如此放肆也不会招致旁人的怪异目光。
即墨承在她耳边轻声道:“这是景熠的外公,御史张珲。”
姜迎立刻反应过来,脸上露出一个极其温和的笑容:“让御史大人见笑了。”
即墨承看着姜迎笑着说道:“内子大病初愈,着实不能饮酒。”
景熠在主位,一听即墨承的话,眉头微皱。
张珲摆摆手,不知是因为炭火热还是酒劲足,他满是皱纹的脸上已经通红。
“不妨事不妨事,承将军如此年轻,就能对妻如此贴心,实乃表率啊,哈哈哈哈哈。”
景熠的笑容慢慢僵硬,看着姜迎微微出神,最后还是景熠身边的小厮看不下去了,小声过来提醒景熠,景熠这才继续举杯饮酒,乐师舞女上来开始弹奏跳舞。
周围人不停向景熠敬酒,景熠来者不拒,一杯接一杯地喝下去,他的眼神不停往姜迎那边看,可惜人家根本不看他,自顾自地摆弄盘子里的糕点果子,即墨承给她要了一碗热汤,认认真真地对着碗吹了吹才递给姜迎,姜迎随即接过来捧着碗啜饮,即墨承看着她笑,二人看起来十分登对。
姜迎此刻心里却有些慌乱,她心知这些都是做戏,可这种亲密无间的感觉有好似是真真切切地生着,让人很难不入戏。
坐在右侧第三排的周洳看着二人亲密无间,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
景熠喝趴了几个官员,就说要去后头更衣,姜迎这时叫来秦渊,让他去跟景熠传个话,她想和他聊聊。
秦渊点点头,随即退了出去。
即墨承看向姜迎,见她一直摩挲着袖子里的东西,嗓音微沉:“舍不得了?”
姜迎歪着脑袋摇头:“那倒没有,就是不知该如何说。”
即墨承清了清嗓子,犹豫了半天才说道:“要不我陪你去吧。”
姜迎摇摇头:“没事,我自己去就行。”
说话间,秦渊回来,低声对姜迎道:“二皇子说请公主去后院的亭子一叙。”
即墨承自然也听得见,闻言看向了秦渊,姜迎起身离开后,即墨承对秦渊勾了勾手,秦渊微微躬身道:“将军有何吩咐?”
即墨承眸色清冷,低声道“她如今是将军府的夫人,凭你方才还叫她公主,本将军就足以治你的罪。”
秦渊把头垂的更低,即墨承看着他,最后说道:“看在夫人的面子上,下不为例。”
秦渊躬身退到一旁,薄唇微抿,眸色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