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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承淮意味不明地看着元汀禾,这话说的好像是他非要来似的。
元夫人想了想,对着席承淮道,“世子,既然阿汀执意一试,我自然不会阻拦。只不过结果如何尚且不知,倒可能浪费世子的时间了。”
席承淮笑道,“元夫人放心,此次来这儿我自然也有私心。不怕夫人笑话,我自小没别的兴趣,单对捉妖一事颇有执着。也不怕浪费时间,能见识见识这妖物也算得不枉此行。”
元夫人终于笑了,她道,“世子有心了。这么多年来世事太平,已有许久未见过愿意一心捉妖的年轻人了。只是,不知世子师承何人?”
席承淮含笑道,“师父他老人家早年间便云游四海去了,许是在哪个地方作一无名之人。”
面前这年轻人虽是答非所问,实则委婉拒绝了道出名讳,不过这也并不重要。
元夫人没再说什么,只是交代了元汀禾几句,便叫二人出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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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遭受那妖邪袭击的几个娘子都被安置在玉至观的一排客房里。
经过这些时日的救治,情况也都好了不少,面色也不似先前那般灰白,瞧着多了些精气神。
元汀禾进了当时回京前抬进来的那名女娘的房里。
“这位娘子,你可知你出事前家中可曾烧过火?”
想了想,又换了个说法,“你仔细想想,除了生火做饭这些以外,还曾在何处用过火?”
这位女娘唤作满娘,今年十五,是这几个娘子里年纪最小的,也是最后一个中妖毒的,所以情况恢复的并没有其他几人好。
满娘细细想了下,摇摇头,“未曾有过。那日我身体不适,再往后便没再注意家里的动静。”
元汀禾蹙眉又道,“不,我的意思是在你上山以前,在那之前有没有过?”
满娘苦思起来,过一会儿,忽然道,“我想起来了!那时家里有人猎回来一头野猪,还吊着一口气,圈在后院里。谁知半夜竟是紧着最后的气力撞开栅栏冲了出来,阿爷恰巧起夜,眼看着那野猪就要往我屋里跑去,再顾不得别的,就着最近手的木柴点了火,一把将那野猪又烧又摔打的一动不动了。”
“当时那野猪挣扎的时候,阿爷一时不查,叫它撞到木栏上,将木栏烧坏了几根。”
满娘补充道。
至此,元汀禾豁然开朗,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那妖物出没定与火种有关!
元汀禾告别满娘,嘱咐她记得按时服药,调养生息,随后便钻进了书房里。
至于被遗忘到一边去的席承淮,倒也丝毫不显得局促。玉至观里人不多,大多像阿木那般内向木讷,或是侃侃而谈,很快便接触了大半。
坐到前院里,喝着小童沏好的茶,席承淮不由感慨,这般闲情雅致的日子已经许久未曾有过了。
这时,前头拐角处偷偷探来一个小脑袋,圆头圆脑的,有些憨态可掬。
注意到对方眼巴巴地望着桌上摆放的糕点,席承淮顿时了然,于是故意说道,“这几样食物在长安未曾见过,也不知是否这样食用。”
“这位郎君,贫道知道!”
却看那圆嘟嘟的小道士屁颠屁颠地就奔了过来,嘴上应着他,实际两眼放光地看着桌上的糕点。
席承淮看这小道士虽为道家人,本该忌荤忌馋,若真没吃过这些东西此刻顶多是好奇,而非如此神色,想来平日里吃的东西并不少,规矩也不森严。
仓度忍了忍,这才勉强将目光拉回来,看着席承淮有模有样道,“贫道稽首了。”
席承淮笑应,“可知道长法号是?”
仓度一本正经道,“贫道法号仓度。”
席承淮应了一声,又道,“方才道长说这东西。。。。”
仓度没忍住又瞥了一眼,然后才咽下口水,“这位郎君,你手边这盘东西名为枫酪饼,外头以枫叶包裹,为的是添香加味,故而食用时须得先将这枫叶皮剥开,再将饼配酒吃,那滋味。。。”
席承淮又是一意外,还配酒。这玉至观可真是独特至极。
他笑道,“多谢道长。只是我还有些不明白,道长不如同我一块儿尝尝?”
仓度点头如捣蒜,就差抓着他的手了,“好,好,贫道。。。。”
话还没说完,却听身后传来一道带着几分怀疑的声音,“仓度小师父,你。。。”
仓度立马回头,两只手背在身后,一双眼瞪得浑圆,见阿木好像并没有看见什么,这才急急忙忙地应了几句,又赶急赶忙地将他送走。
席承淮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小道上心如死灰,也没再提那糕点,只问道,“不知道长可知这玉至观周围可有什么山泉之类的,道长平日里用水从何取?”
仓度想了想,说道,“观里便有水井,。”
席承淮闻言思索起来,又笑说,“多谢道长。”
没一会儿,只见书房的门被突然打开,接着便看到元汀禾直奔前院,看到仓度便一把抓住他问道,“小仓度,师父说她傍晚才回来吗?”
仓度迷茫着点点头,“是啊师姐,师父这段日子总是白日便出门办事,到傍晚才回来,所以这几日用饭的时辰也比往常晚了不少。”
元汀禾抬头看一眼天,蹙眉道,“不行,来不及了。仓度。你同我阿娘说一声,我要出去找点东西,晚上不用等我,你们先吃。”
说着,又看向一旁的席承淮,认真道,“世子,可能要麻烦你同我走一趟。”
席承淮没说什么,点头应了,“找到线索了?”
元汀禾颔首,又对着仓度道,“对了,我方才想起来屋里放了些药材,可提女子气色,你拿去给几位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