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原修忙摆手说道:“没事没事,霞柱,我就是路过。”
说完,又想起什么似的,抿嘴笑了笑,有个小小的梨涡。
时透无一郎似是不解,他的院子是主公特意安排过的,不与别的院子挨在一起,与甲等队员的住宅更是隔了数里。
时透无一郎问道:“你是过来训练的吗?”
最近在柱合会议上,主公提起过联合训练的事,想让柱能够特训一下非继子以外的人。现在就要开始了吗?时透无一郎回忆着最近是不是忘了什么。
本想装作不认识这人的伊织,看着霞柱思绪被越牵越远,肇事者还一脸无辜地站在门口,被迫过来圆场,歉意道:“霞柱,我晚上有个任务,相原修他提前过来了。”
“提前”
两个字,伊织说得是笑里藏刀。为什么提前,两人心里门清。
“对的,对的。我马上就离开,伊织你好好练。”
相原修慢慢向门口靠去,还不忘狡黠地冲伊织眨了眨眼。
时透无一郎见两人相熟,就不再多说。提前结束了今天的训练,告诉伊织现在可以走了。
出任务前夕,尽量保存体力,才能平安归来。
虽然知道伊织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弱小的剑士了,无一郎还是会下意识偏护她。
时透往卧室走去,在关门前,他看了一眼院内。
伊织和相原修站在那,中途不知道男孩说了什么。伊织给人一肘击,力道压根不大。相原修浮夸地捂住肚子,大声呼痛。伊织脸上浮现柔和明媚的笑意,折射出的光芒令人伫足,洋溢又温暖,与这个寂寥的院落格格不入。
那时正好太阳穿过了云层,阳光驱散了云雾。山间的虫鸣骤响,夏风拂面。
不知何处来的风卷起了两人的发,纠缠在一起,缱绻萦绕。
时透默默收回视线,陷入了短暂的茫然。较浅的绿眸蒙上雾色,清冷孤高的脸上有着散化不了的郁结。一股奇怪的情绪在心谷泛滥,潮起潮落。
想起那天的场景,时透面色凝重,眼神冷下来,原来那个轻浮的人就是相原修。
“相原正好前日回家休假,应该还在那,等下可以找他带路。”
伊织想到这语气轻快起来。
相原修之前一直邀请她来森鸟县转转,但鬼杀队的重任在身,压根没机会,没想到这次任务地点就是这。
时透没有搭腔,许久才说道:“不用,有银子带路。”
莫名被点名的银子,用宽大的鸦羽遮着脑袋,假装此鸟不存在。
伊织以为时透不想节外生枝,便没有再提,老老实实跟着霞柱把这次任务做完再说。
但好巧不巧,他们踏入森鸟县第一个遇见的人就是相原修。
森鸟县的路口蹲着一个年轻男人,背对着大路,对着一块石碑敲敲打打。那石碑侧卧在泥土中,刚被扶起来还立不稳,旁边是拇指宽的压痕和潮湿深黑的土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