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恪被打斷了思緒,看到這個情況立馬上前,拿開了雲水的手。
雲水剛要掙扎,就聽他沉靜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別動,我看看。」
雲水立刻就沒動了。
任寒空也知道陳恪是醫生,專業人士看總比他看要好,但一想到自己被陳恪從雲水身邊擠走,他就不爽。
媽的。
他又看向雲水,「水水,對不起。」
語氣慘兮兮地。
他又在裝可憐了。
如果熟悉他的人看到他這幅模樣,絕對會瞪大眼睛。
不可一世目中無人畫畫天才任寒空,如今也有這麼軟軟地給人道歉的時候。
放到學校論壇也會被討論好一段時間。
但此時這裡除了他,只有兩個人,一個人他不在意,也不在意他的人。
他的觀眾只有雲水而已。
聽到他道歉,雲水倒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是我沒看清而已,沒事的。」
但他對疼痛很敏感,現在這幅眼睛紅通通的模樣,著實沒什麼說服力。
任寒空眉心擰起,面色沉下來,裝不下去了。
三人下樓去了陳恪房間,任寒空看著陳恪用棉簽給雲水塗了藥,臉色這才沒那麼緊繃。
雲水倒是被兩人這小心的動作弄得越發不好意思起來。
其實他也就是剛撞到任寒空身上的時候很疼,後面就還好,但他還是好好地給陳恪道了謝。
任寒空卻一直悶悶不樂,似乎是還在為剛剛的事情自責,也會沒察覺到,陳恪看他時神情複雜。
三人一起下了樓,雲水這才看到宋以溫。
原來對方早就下來開始做飯了,他喊了聲,「以溫哥。」
宋以溫抬起頭,笑著看向他,卻在看到他頭上明顯紅的一團後,變了表情。
在一旁洗菜的霍聞深開口,「你額頭怎麼了?」
他話一出口,宋以溫立馬轉頭看向了他。
霍聞深雖然還是如平時一樣,神情看著有些吊兒郎當,但這次明顯能看出他有些緊張了。
他沒注意宋以溫的動作,自然也就看不到對方沉下來的眼神。
他大步跨到雲水身前,在雲水還沒反應過來時,就已經抬起他的下巴,仔細看了眼,發現沒什麼事後,這才看向雲水的眼睛。
和直播間裡,穿著旗袍,眉眼帶笑地,道謝時,那雙一模一樣的眼睛。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動作有些冒犯了,他立馬鬆開,退後了一步。
然後掩飾性地笑笑,「哥看你受傷,太著急了,沒事就好。」
雲水抿了抿唇,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
宋以溫走過來,視線略過霍聞深泛紅的脖頸耳垂,心底越發沉。
他就知道。
霍聞深喜歡雲水。
什麼時候喜歡上的?
他怎麼絲毫都沒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