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分说,这女子赶紧推门而入,随即将大门关起,下了门栓,低声言道:“小哥,还请救命,切莫喧哗。”
……面上除了急迫的容色便是哀求的双目。
这该从何说起?石任意不解,心绪来不及辨识,只见这女子就不顾男女授受不亲,她白滑的纤手就抓住他的左手,随她带动,随她步伐,入去了庖屋,再度关了庖屋的门,下了门栓。
战战兢兢,女子放开了他的左手,低不言语了。
此时,石任意方回归了几分淡定,他才记起该相问些什么才是。“不知姑娘你这是何故?”
……
“小哥莫要多问,但求庇护一会,过些时候我便会离开。”
“你因何慌慌张张,可是遭逢了什么?”
他还想多问些。
“咚咚咚……”
大门外再度响起了敲门声。“可有人在家?”
听到大门外的说话之声,女子秀眉倒竖,惊恐呈于面容之上。但见她立时双膝跪地。“小哥切莫开门,莫要搭理,那……那门外之人乃是山贼,歹毒之人,他……他想加害于我,万求小哥救我性命……”
大体猜出了些,原来这女子遭歹人追撵,故此,她才有了先前的举动,双手伸出,搀扶她起身。颌,面露浅淡笑意,石任意双眸多了几分矜怜光彩。
不消多言,二人就此静立原地,连大声喘息都鲜有,只等着那大门外的歹人离开。
约莫两刻时辰过去,彼此双腿都酸痹无力,那女子先个轻轻动了动双腿,石任意照此也动了动双腿。
只是猜测歹人离开了,女子面上露出几分苦涩笑意道:“小哥今日搭救,誓不敢忘,必有后报,就此……就此告辞。”
言毕,抱起粉拳拱拱手打算离开。
石任意缓过神来,赶紧接话。“姑娘莫急,恐怕歹人行不多远,若然一会踅回,只怕姑娘再难逃身。”
摇摇头,女子仍然苦涩说话。“真那般,就算身死也是天意灭我。罢了,小哥放心,我认得来路,必然沿途折返,去了县城便可逃出歹人的魔爪。”
略思忖,他好奇的相问。“姑娘,那山贼怎么就为难你了,究竟这其中有什么缘故?”
不说不打紧,但听此话,女子顷刻便双目含珠泪,抽抽噎噎,她叹了口气才道:“都是冤孽,我……我咎由自取,小哥,你莫再多问,来日方长,往后我绝不敢忘记今日小哥搭救之恩,就此告辞吧!”
“不可,我决不会见死不救,你这回急忙出去,难以预料后果。算了,救人救到底,你且随我来,今个你不若在我家中多逗留些时候,待夜晚时分,我送你去县城,保你平安无事。”
他的双眸之中都是诚恳之色,女子瞧见了,也该几分信了,因着面前儒雅的男子不仅言辞温和且一脸诚意。是啊!才这会功夫,难保那歹人不会踅回与她来个“巧逢”
,她该多加防备。
低斟酌了起来,她不该怀疑面前儒雅小哥的,为了自个的安危她还能说“不”
吗?
轻轻颌,她应承了他的好意。
可,家中还有父亲、继母,待晚照时分,他们归来用晚食,到那会这家中莫名多了个女子他该如何向父亲、继母说清缘由?实话实说?决计不成,他与此女子并不熟识,怎可就此让父亲瞧见。再个,他自知父亲的为人,在村中就是不受人待见之人。
罢了,总该想个法子救人家,他须得小心行事,保准不让父亲、继母知道女子的存在,而后神不知鬼不觉,在夜幕时分他带她顺着他最熟识的山林之路赶往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