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来,石任意总是倚门憷,恍惚之间似在自言自语。手中握着书卷,双眸却望向远处。
“夫君,你说于瑶素真的不辞而别,为何带来的物什都不带走呢?”
孙桂花满脸疑惑,盯着摇头叹息的石顶富。又道:“我有不祥之感,于瑶素怕是遭逢了不测……”
“你胡猜什么,于瑶素就是不辞而别,你莫再多心,只管替为夫担心,好生爱护意儿,待她日后做了大官,你我都跟着享福。”
石顶富一壁说话,脚步已迈开,往自个的房中赶去。
相距于瑶素无端没了踪影已二十来天,孙桂花心中万千疑惑,虽然她也巴不得于瑶素早日离开石家,但,那小丫头城府极深,无端失迹,其中必有蹊跷,作为女人家,心中难免揣测不能安宁。
正当孙桂花不能平心之际,村中那个恶名昭彰,连婆娘都输给旁人的常生钱不敲门就径直步入了石家。瞧见孙桂花立在院中侧望去憷的石任意,常生钱嘴角一撇,暗自冷笑,而后脸上又显赔笑的神色,抱拳便施礼。“小弟拜见嫂嫂。”
凝神中的孙桂花一个惊悚,赶紧回过脸来,睁大双目瞧见的是常生钱。若说心中对常生钱的厌恶不亚于石任意那绝不假。一个连婆娘都能输的男子还值得她---孙桂花看在眼中吗?
“哎呦呦,这不是生钱贤弟嘛!你又来唤你哥哥去玩耍呀?”
眼珠转了转,翻了个白眼,食指指向自个的屋子。“你哥哥就在屋中呢!你去寻他吧!”
常生钱听言,嬉皮笑脸,不忘上下打量眼前的嫂嫂,这孙桂花不失几分姿色,瞧了几眼心下都觉着舒坦,索性又打趣了句话。“嫂嫂今儿这般美艳,该不是又要出远门?”
“嗯!我一会就走,去寻你哥哥玩耍去吧!”
孙桂花与常生钱素日里并不熟识,直到夫君和常生钱出门一道做了回买卖,归家十来日的光景,常生钱每日里都要赶来石家,故而,她与常生钱照面才多了起来。但,她隐隐约约总觉着常生钱瞧她的眸子里闪现出别样的神色,有些不规矩的流露。一个懒赌徒而已,孙桂花不放在眼中就是。
“嫂嫂别急……”
常生钱侧瞧了眼石顶富那屋,断定石顶富并未听见他与孙桂花闲话,他则趁着这会,从袖中取出一物,面上更是贼笑道:“小弟一片心意,请嫂嫂务必收下。”
大惊失色,孙桂花又不是三岁小儿,她断定常生钱有了贼心思,竟个胆大包天到了大白日里也敢对她献媚取巧。
怒火腾地升起,恨不能当即诘责不知好歹的常生钱,但她并未如此。“嘿嘿!好兄弟,你随你哥哥一趟出门竟也了大财了哟!不过,嫂子我可不能随意受你的恩惠,只怕日后还不起呀!”
那常生钱来了劲。“嫂嫂放心,小弟诚意相赠,哪需嫂子在意,只要嫂子心中记住小弟的好就成了。”
不再多言,常生钱将手中一串金光闪闪的金手镯就朝孙桂花手中送去。
“唉!你……”
无端被那常生钱摸着自个的手背,孙桂花再无忍耐的心思,一个用力,她手中的金手镯便被扔在地上。“拿回去,我用不上。”
“哼!”
转身,孙桂花便没好脸色朝门前行步。
两人都不敢大声说话,毕竟,石顶富还在家中,常生钱丢了脸,他还得赶紧捡起那金手镯,敛去慌张的神色,他就朝石顶富的屋中去了。
此刻,石顶富躺在床上,闭目之间亦偷笑之态。
虽不知石顶富偷笑为何,常生钱仍然小心翼翼,他定睛稍稍瞧了眼石顶富而后干咳一声。“小弟拜见石大哥!”
听人说话,石顶富立时开眼,一骨碌坐起身子,瞧见来人,缓缓心绪后道:“原来是常贤弟来了呀!快快请坐。”
那常生钱点头哈腰,便落坐椅子上,神色略有些慌张,兴许方才垂涎孙桂花的徐娘半老,动手动脚令他后怕?不过,他跟随石顶富一趟出门,得了银子,途过椒城时恰巧瞥见石顶富和郑杏娘在街巷卿卿我我,心下自然有数,不过,留了心眼,没告知石顶富。
见常生钱落座几分拘束,石顶富含笑道:“好兄弟,有了银子,老宅也赎回了,你那婆娘真的不想再买回来?”